陈烟桥还是松了，“是。”

说实话，陈烟桥这样的访谈对象，态度极其不合，绝不是首选，也远没到她该访谈的时间。她学术心不，如果等定了题目，拿到自家导师开的介绍信，再由当地的档案馆或者社区帮忙联系访谈比较有代表的家或个人，她会轻松许多。

他脆抬了左脚踩着铁闸边缘，一脚杵到地面。

倪芝摇，“别误会，我学灾难社会学，在写一篇关于震后十年的论文，我没有调查你，是碰巧对这件事有些，没有恶意。”

只有外面幽幽的路灯照来，隐约看得清能走的路。

猜测又得到了答案。

陈烟桥说完就伸手把灯都熄了。

赶人意味十分明显。

“小本经营你还请客？”

倪芝的视网上残留着他关灯的右手上的那疤痕。

陈烟桥果然抬了左手，只用单手抓了铁闸的把手，他还没穿上外，哪怕他没用力这个姿势都显得左手上肱二肌廓明显，满是属于男人的力量。

陈烟桥眯着睛看她，目光里已经有审视的意味了,“你认识我？”

“无可奉告。”

说完他直接走到柜台里，拿了件黑的外搁在手臂上，又从屉里拿了钥匙。

颇有男人味的跛脚老板，他手上那串佛珠下掩着的伤疤，为了什么躲在哈尔滨十年之久，或者说凭吊这块牌匾究竟为谁悬挂。

倪芝无一不想一探究竟。

倪芝挲了一下指尖，垂眸直接问，“是不是地震？”

声归置在角落地上。

到了腰左右，铁闸落得快了，他猛地用力推了一把，都没弯腰就到了底。

他神不悦，摆一副很明显的送客姿态，“没别的事儿，结账门外请吧。”

只不过倪芝，说她像戒里王佳芝的，恐怕真有一是说对了，她很容易陷去一件事，执著而动情。

“你也经历了汶川地震吗？”

陈烟桥要给她气笑了，“那你付款吧。”

“那就别瞎打听了。”

倪芝还是一动不动，黑暗中她的眸亮晶晶的，陈烟桥被她盯得叹了气，“姑娘，这顿我请。走吧，我关门了。我没文化说不来什么，小本经营的店也没空瞎折腾。”

老旧的铁闸锈得厉害，他抓着把手晃了两晃，折叠的铁闸随着他的力缓缓展开落下，发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个问题接一个。

陈烟桥同她对视了几秒，语气不容置喙，“你觉得呢？”

倪芝同他一前一后了大门。

陈烟桥已经半蹲下去锁铁闸门，听到那串钥匙碰撞铁闸的声

陈烟桥的案例于她既无裨益。

“凭吊的是谁？”

陈烟桥神沉地似能把她看透，他眉间缩，沉片刻。

年年今日，当他挂上凭吊这块匾额时候，如同上了压抑沉闷的枷锁。还开着火锅店，无非是想听着人间喧嚣，实际上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讲。

“说吧，你到底想问什么？”

倪芝心里被挠了一样，昧着良心说下去，“我是想访谈，你可以合吗？绝对不个人隐私。”

“无可奉告。”

“去四川大把幸存者，我不合适。”

倪芝撑在柜台上，上下打量他，知晓了谜题以后看他，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一团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