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攸年跪了下来，膝行到她面前。

唯有那个满地爬的小童，会朝着他开心地笑，会拉着他的手让他陪着玩，会在他离开时放声大哭。

长公主猛地站了起来，“不是说是皇后吗？”

“当初，是阿娘在，我才能活下来。”他定定注视着长公主，，“更何况，这本来也是我的使命。”

长公主记不清了。

那一刻，以为不会再有价值存在的他，突然理解了生命的意义。

以至于，在那时，看到她留在镇国公府后居然被一个母欺负的那么惨，才下了决心要用一生去默默守护她。

她闭了闭，起伏不定，半晌，她：“不行，我要一趟。”

她只是望着陆攸年的背影，忽然想起来，那一年，她的另一位兄长将陆攸年给她的情形。

唯一的嗣，竟是同宗的远方堂妹育的。

云微靠着他，懒懒：“阿娘可不会罚我，她只会气你把我带坏了。”

云微却听了他的意思。

旁人都鄙夷陆攸年，即便不鄙夷，也疏远着他，等他自生自灭。

后来这情况是怎么改变的呢？

人见此有犹豫，然而还是哭丧着脸：“太后，太后让小的跟长公主说，陛下，陛下可能不太好了……”

他抬望着飘得越来越远的灯火，神思渐渐随着那明灯远去。

长公主没有再说服他。

人哭着：“是两位都不太好了，太后说，让国公爷调遣好人，守着门以防不测。”

薛琅笑：“打在我难不成不是痛在你心？长公主这么疼你，肯定舍不得你心痛。”

“可是这……”长公主望着他，目光闪烁。

“把自己未婚妻丢在那里让她一人受罚，可不是君所为。”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鹤儿朝着他傻兮兮地笑。

车里，薛琅抱她在怀里，下压着她揶揄：“刚刚，长公主似乎回来了，看来我的未婚妻偷跑去的事要被发现了……”

他那时只觉得自己命中无，无奈：“本来就是不会被人承认的皇，你就当养一条狗，能活就活，不能活……也不能求……”

陆攸年轻笑一声，“要是阿娘信得过儿，就让儿去替阿娘看一……”

最开始的时候，他不说话，不吃药，不。

可刚刚跨府门的陆攸年还记得。

长公主瞪大睛，忽然，倒退一步，坐了下来。

她有一次，带着才刚会爬的鹤儿去找了陆攸年。

“什么！”

那时候长公主还和镇国公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在陆攸年的影消失在街角之后，转角，徐徐驶过来一辆车。

粉雕玉琢的孩，什么都不懂，却十分地黏人而且离不开人。

眉目沉麻木，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仿佛不兴趣。

晋长公主看了一陆攸年，“你不用退下。”

那是一个被他的生母待的上没有一块好的孩。

“那我……我也不能这么看着啊……”

那时候的天也是先帝的兄长，他一生阅女无数，却一直没有嗣。

陆攸年说：“阿娘这个时候怎么能，鹤儿还要阿娘保护呢。”

他留恋丛，无疑也是对这价值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