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我说了，我给过她两个选择。”席至衍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不过她没选你而已。”



“你这个混……”她全不停的颤抖，抬起手来便扇面前的男人一耳光，可手在半途中却已失了力气。

“你小姑嫁的是沈恪的叔叔，你和他说起来还算是亲戚……可你跟在他边那么久，他提过你去认祖归宗吗？”

“你不知自己的世，可你母亲知。桑旬，当年我可没想要斩尽杀绝……我一直以为母是天，所以哪怕你母亲一去找桑家，你继父贪污受贿的事就会被揭发，可为了救你，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找桑家，不是么？”

席至衍捉住她的手腕，反剪至后，蓦地俯贴近她，冷笑：“桑旬，你恨我？你只恨我是不是？”

他停下来略想一想，然后问：“沈恪吗？你觉得沈恪是好人？”

“什么意思？”他笑，“你心里清楚我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桑旬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怪不得母亲见到席至衍的时候会那样害怕，原来是一早就认识，怪不得桑老爷说当年母亲并未找过他……

从前他不愿承认，可现在倒也不觉得需要遮掩。

桑旬死死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桑旬几乎觉得不可置信，她看着前的男人，喃喃：“你怎么可以这样卑鄙？”

桑旬咬着嘴，全止不住的颤抖。

“我怎么会不知？”席至衍转过来，眯着睛打量她，“六年前就知了。”

他一直嫉妒沈恪。

不咸不淡的开：“回桑家认祖归宗了？”

当年的事情，如果能有桑家面，如果当年的律师并非那个连她的话不愿听完的法律援助……或许一切都还能有转圜的余地，或许她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见她这幅模样，席至衍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他一烟，轻笑起来：“你父亲因为要娶你母亲，和家里决裂……你觉得你爷爷狠心绝情么？可你父亲的确识人不清，死后没多久你母亲就改嫁，不但如此，连他留下的唯一骨血都不愿搭救。”

看着面前的女人脸陡然间变得惨白，席至衍只觉得心中涌起一报复的快：痛么？你也尝到痛的滋味了么？

“你知沈恪是什么人么？”席至衍冷笑，“既然已经认祖归宗，那你总该知自己有个表妹叫沈素。难你就从没想过她和沈恪的关系吗？”

闻言桑旬蓦地睁开睛。

桑旬很快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惊讶过后是愤怒：“……你早就知？”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着桑旬那嫣红的，然后在下一秒便重重地吻下去，呼里都是微凉苦涩的味。

席至衍心中怒意更盛，他的双贴着桑旬的角，仿若亲吻的姿态，语气却是嘲的：“我混？那你觉得谁是好人？”

是，他说的没错，他从来不曾斩尽杀绝，放弃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桑旬泪满面，只闭着睛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