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爷下意识地抬起，睁睁地看着一个棕红的盆朝着他的额砸过来。

那声音像从上传来，吓了他一。

梦境，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一东西。

“都六十的人了，就算不刷牙又怎样，还能活几年？”

赵大爷活了快六十岁，难得奢侈了这么一回，坐在了雪白座椅垫的后座上，总有些不适应。

赵大爷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像是了一个了不起的梦，梦里有个必须要记得的人。

“砰！”

那…他还是脆回家吧，跟公司请个假把这倒霉的一天躲过去，不就行了？

已经快三十年没有赖过床的赵大爷，竟然怎么也不想起床。

他缓缓闭上了睛，咽下了最后一气。

厕所里的牙膏还剩一，他却懒得再拿指甲去挤，径直把牙膏扔了垃圾桶。

小燕（三）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着他的肩膀走过。

“我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呢？”

云里雾里，却老实地对着茉莉，答应：“我保证，一定记得你。茉莉，对吧？”

周围行人涌上来，有人在焦急地打电话，有人在声责骂楼上开窗时砸落盆的住，也有人跪在他边，伸手摸上了他的脉搏。

“喂？”赵大爷拨了保安队长的电话，“领导，我今天不太舒服…”

赵大爷鼻酸涩，莫名有些委屈和想哭，在床上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缓缓睁开睛。

普通人赵大爷又有些委屈，又有些伤。

她说的话，他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但也本能意识到了危险。

窗外雾蒙蒙的，赵大爷不情愿地坐起。

半地下室信号不好，他要回家，得先在路上把假请好才行。

“这一次，我记得你呀。茉莉嘛…也没能逃过意外死掉的结局啊。”

“啊！”

就像枝的茉莉儿，赵大爷牢牢的把前的小姑娘记在心里。

赵大爷想了想，往人行靠墙那边挪了挪位置，掏手机。

发霉的馒被赵大爷啪地一下扔窗外。他饿着肚走了门，心却莫名堵着怒气，就是不愿意往公车站的方向走。

是不是如果像以往的每一天那样去坐公车上班，就会发生各各样的意外？无论怎么避也避不开？

可他无论怎么回忆，也记不清楚。

“攒钱有什么用？要是还没来得及我就被车撞死了，那不是亏大了？”赵大爷赌气似的，伸手拦了一辆租车。

赵大爷产生了叛逆心，偏要和平时勤俭节约的自己划清界限。客厅里因为冰箱解冻而积了满地渍，赵大爷一面拿着抹布地板，一面努力地回忆。

话才刚刚说，耳边却听到一声突兀的惊呼。

赵大爷睡醒的时候，心情有些奇怪。

无论梦中曾经多么刻的记忆，在睁开睛的那一刻都仿佛如同指尖沙，飞一般地消失不见。

“我没醒，也不想醒，就这样躺床上好的。”

声音是这样响，响得他在那一瞬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

“奇怪，我怎么觉自己过好多次地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