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又闸了么？”赵大爷跪在地上，拿着灰扑扑的抹布地，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怎么觉，这些事好像都发生过一次？

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打扮得像个去学校上学的大学生，白净又乖巧。可是他

车站里已经站了一个小姑娘，蜡黄的面孔，梳着短短的蘑菇，看起来像是个中生。

赵大爷冲小姑娘，自觉在离她半米远的距离停下。

她长长叹一气，只好无奈地开：“我叫茉莉，茉莉儿的茉莉。您…记住了吗？”

两个又在吵架，传来摔打的声音。他可惜地挤空了最后一牙膏，从洗手间走来的时候，却发现客厅地上满地都是。

公车上渐渐挤满了人，连门边都是穿着厚厚冬装的上班族。

到底是人老了，记也糟糕了。

赵大爷默默地看着，却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影。

311的公车站就在前方，一向第一个到的赵大爷却发觉，今天的自己不是第一个来等车的人。

他长舒一气，继续往前走。

门外的路上结了一层薄冰，赵大爷走得格外小心谨慎。他门前带上了手电筒，照着尚且看不清的路面。

“是不是昨天也漏过？奇怪，怎么我一印象都没有了？”他随手拿冰箱里的馒，掰掉蓝绿的霉斑，放在嘴里嚼着。

车门打开了。

小燕（二）

前站着分明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可是这样的五官，这样的声音，却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是早起上学的孩啊。

赵大爷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暗暗想自己这次一定记住了。

一辆飞驰而过的托车，险些把站在路边的赵大爷和茉莉撞飞去。

她却有些生气：“茉莉，我叫茉莉！您这次…一定记住，好吗？”

茉莉、茉莉。

“您又把我忘了？”她皱着眉，“又又又忘记了？”

赵大爷抬脚准备走，前的茉莉却一动不动。

她刚刚把手指伸到边，一阵劲风便贴着两人的前拂过。赵大爷被那阵风带的往后一仰，下意识地抓住旁边的栏杆。

“唔…就是这里。”

赵大爷跟在茉莉后，排队等着她先上车。

311路公车来了。

“嘿嘿…躲过一劫啊！不然要是踩到冰上摔一跤，半年可就白了！”

地下有一块不易察觉的黑冰，赵大爷看就要踩上去，却下意识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

“小姑娘，车来了？”他忍不住声提醒。

茉莉微微一笑：“嘘…再等一下。”

赵大爷汗竖起，吓得一哆嗦，连连冲茉莉谢：“谢谢你啊！小姑娘！”

赵大爷莫名有些心虚，只好仔仔细细打量着她。

小姑娘却投来不赞同的神，直直瞪着他。

赵大爷坐在靠门的座位，慨着刚才险些发生的那场意外。如果没有好心路人的帮助，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天，会不会就成为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唔…是有熟。”赵大爷声音低下去，不敢抬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