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焕被他反问得哑无言，半晌才：“别无他法了么？”

“定王殿下说得轻巧。”顾飞鸾，“此事即便瞒下，又能瞒住多久？何况兄长内有蛊而不自知，饮用药自会懈怠，将来若是因此了什么差错，又有谁担待得起？”

顾飞鸾与谢风仍候在殿外，除此之外还有两名太医与周也在一旁等候。顾飞鸾见萧衡焕来，便让太医与周去查看圣上是否妥帖。萧衡焕走到顾飞鸾面前，罕见地敛去一锋芒，声音沉痛嘶哑：“那情丝绕一事，待他醒后，可否……别告诉他？”

“你自己作下的孽，却来问我。”顾飞鸾气，“怎么，当初能用这等下作手段，如今东窗事发，才觉得自己承担不起了么？”

萧衡焕一滞，又哑了片刻，才：“他知晓了又能如何？不过如你所言，继续恨缠，煎熬度日。若要如此，还不如叫他以为自己喜了我。”

萧衡焕摇摇，又想起两年前那一夜。那时他刚刚知晓萧衡烨竟联合着顾飞鸾，用那样下作的手段污蔑自己意幼弟成癖，动摇了父皇立储之念，自然气愤至极。那一颗情丝绕他早已得了，却一直只是养着，不曾用下，便是想着若有朝一日萧衡烨能主动喜上自己，总好过用下一枚情蛊。可那栽赃之事一，他便知自己只怕等不到那一天了，才会在密室之中给他后下，又伸手劈了他，将那一枚蛊纯烈的情丝绕埋了他内。

如此过了许久，想着从前榻上与他的那些缠绵悱恻，萧衡焕终于来，又将封了脂。他解开萧衡烨寝袍，将人翻过来，依着先前周医师的代净了手，小心翼翼地分开他双，用将他已然闭的扩开，便见到粉之上，有一鲜红刺的血块，正是先前蛊心所在的位置。又想到顾飞鸾先前说这去蛊之术胜算只有八成，更觉心惊，连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如此颤着手，用将脂避着那伤送内，再取扩，将他寝衣穿回，方才长长舒了气，想着往日与他肌肤相亲，看他赤躯，自己总是气血翻涌，纹通红，今日却一丝情也觉不到，反而心痛如绞，更沉闷地站起来，走殿外。

他又想起一年之前，钟粹中，萧衡烨问他为了这情二字失尽一切是否值得，那时他心下笃定，一声“值得”说得毫不犹豫。可若是如今这个结果……他当真还能说这两个字么？

手取了人先前奉上、放在榻边案几上的绡在垂的上边，看着萧衡烨的脸动几下，竟是无法起，反觉得心分离到极限，原来心里苦痛的时候，亦是无法愉。可这事关乎萧衡烨命，即便勉也必须为之，他手上着绡，跪到那榻上去，闭了浅吻起萧衡烨的，低低唤了一声：“衡烨。”又觉自己无话可说，只得反反复复唤着他的名字，“衡烨。衡烨……”

他原想着即便萧衡烨被封太，距离登基总也还有几年。情丝绕一旦认主，不一年，萧衡烨便该与他两情相悦，此后无论谁皇帝，都不再要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萧平松走得太快，萧衡烨内那颗新蛊刚刚认主，便迎来了国丧。女为父守孝期间不能行房，萧衡烨便当真再未与他过，反而停灵未毕，就将他送去了西北，一番波折，又拖了半年之久。

顾飞鸾量比他矮上许多，此刻即便站着，亦要抬起才能与他对视。即便如此，他神却也定：“定王殿下这是要我欺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