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鸾听了，却往后退了一步，跪下：“那就请兄长饶过他这一次罢。”

半个时辰后，钟粹内。

萧衡焕被他捉住了手腕，心知已然无计可施，又怕误伤了萧衡烨，只得伸手一抛，把那剑抛里。

便在此时，先前被萧衡烨遣走的侍卫也追上来了几个，众人齐往萧衡焕上扑去，终于把人半跪着在地上，又有一人下手急了，住人后犹不知收手，竟抬起手刀，用上了十足的力气往他后颈一劈，把人劈了过去。

顾飞鸾当即明白过来，惊：“兄长竟锁着他？”

萧衡烨见他这般难以置信，怕他因此误会了自己，只得放柔了声音，解释：“你不知他这个人。若不是这般锁着，只怕日日都要闹个天翻地覆，犬不宁。”

便在此时，变故陡生。先是一名侍卫大喝了一声“什么人！”往后便是几声哀鸣，竟是有人倒了下去。萧衡烨听那声音仿佛极近，近得就在背后几步远，当即心下发凉，转过去上前一步，下意识地将顾飞鸾护在后，却见前一银光闪过，正往自己腹上刺来。萧衡烨此刻手无寸铁，自以为无计可施，就要生生挨下这一剑，那剑却又偏了过去，只划开了他的龙袍。

须臾之间，萧衡烨已然看清来人，当即手，趁着他将剑锋避开自己的功夫捉住他手腕狠狠一拧，厉声：“放下！”

萧衡焕人被锁在榻上，犹自昏迷不醒，榻边围着五六个太医，边宁亦在榻旁焦急地踱步。几个人听到“皇上驾到”的呼告，神惶恐地转过去对着萧衡烨了万岁，其中一个太医惴惴不安地抬起来，：“皇上，定王殿下这脚……左边倒还好办，这右脚……足跟的骨俱已碎裂，怕是不好接……”

“飞鸾！

此后一路无言，直到两人走到了御园里，见到莺飞草长，百争妍的明媚景象，顾飞鸾才把路上那心思抛在脑后，神又轻快起来。萧衡烨见他兴起来，心下亦轻松了几分，角微微勾起来，又觉得后之人太多实在扫兴，便吩咐后面跟随的人离得远些，连边宁也打发了下去，独自带着顾飞鸾在园中赏景对诗，只觉得日烂漫，心情亦难得如此舒畅。

顾飞鸾犹蹙着眉，担忧地忘了一钟粹，：“可他毕竟……”

顾飞鸾从遇刺的惊慌中回过神看，见刺客竟是定王，惊得睁圆了睛，再一细看，忽而叫到：“兄长，他的脚！”

“我什么时候与你说过假话？”萧衡烨看他神里有几分惊恐，心下更，“你不必怕他，从今往后，我都不会让他再伤你分毫。”

“飞鸾。”萧衡烨抓了他的手，把人拉近了些，：“他若不是我的兄长，我连他的命都不会留下。我知你纯善，必然不忍，可你要知，他一旦了这钟粹，若是跑到我面前来闹一番，那还算是小事了；就算是逃去，集结旧过来这样大逆不的事，他也未必不来。”

顾飞鸾知萧衡烨说得有理，只是心中默默想着，定王若真那般了，也必定是为了得到兄长。

顾飞鸾听得此言，心下一凉，都淡了七分，小声：“兄长……当真？”

着顾飞鸾走得更快。

“怕什么？”萧衡烨冷哼一声，侧了一跪在一旁的边宁，大有嫌恶他自作主张之意：“一个刺客，也用太医？”又牵着顾飞鸾的手，稍稍收敛了冰冷的语调：“飞鸾，此人今日行刺你，便给你置，要杀要剐，全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