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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2/2)

黛玉当日原住在贾院中厢房,自贾去后,那院便不曾住人;然众家人日日打扫,却也不见颓丧。如今瑧玉趁着月往那里而去,见一路上门皆未曾上锁,便料是林和特意教人开了的,心下暗他周到;一时得院中,见木扶疏,倒似比当日更繁茂些似的;其中两棵枇杷树,已是比先前了一圈,不免暗想:“果然是‘今已亭亭如盖矣’。当日植这树时,玉儿还是个小丫,如今却也亭亭起来,可见光容易;若今日他与我同来,少不得又要哭一场了。”因又想起黛玉幼时形容,不免失笑;如此将院中各看了一回,门见月已中天,方往房中去了,自收拾了歇下,一夜无梦。

瑧玉如此祝毕,倒少觉安心,乃心下暗:“妹妹昔日最听母亲的话的。如今我祝了这些,若贾夫人地下之灵有知,定然暗中护佑;况妹妹同我原亲近,届时即便知我非他兄长,亦不至同我反目。”于是又拜了三拜,方将香于香炉中,起退,将门依旧掩了,又往黛玉当日所住之来。

及至翌日,薛蜨同冯岩两个梳洗了来,彼此问讯过,瑧玉因问林海在何。林和笑:“大人昨夜却是不曾回来,教长随回来:‘闻得两位世侄来此,只是公务在,不好接待得,多有怠慢。’又教大爷好生照应薛大爷同冯二爷的。”薛蜨冯岩两个闻言,不免又谦让一回;林和早又命人摆上早膳来;他三个随意用了些儿,瑧玉便笑:“咱们往那边去罢。只恐父亲也在那了。”那两个闻言,便向林和告了一声,同瑧玉往驿来。

便知家中之人定是常常拿去晒的,乃笑叹了一回,又开另一个看时,见其中又有几新置下的各衣裳,抖开来却见是比着十三四岁少年的,乃暗想:“果然林家是有心之人。我离了这里恍然间已三载有余,难为他却将这房舍收拾得同旧日一毫不差。”一边想着,便又想起贾来,倒失神了一会,自往衣箱里拣了一素服穿上,自往后面小佛堂去讫。

及至那边,果见林海已在那候着了,薛蜨同冯岩两个忙上前行礼。彼此见过了,瑧玉因拉林海,悄向他说了今上往林家去之事;林海闻言,倒为一惊,乃:“甚么时候的事?”瑧玉:“陛下昨日同我说的,也不曾说甚么时候去,只要往家中来一日,想来也不是专一排驾。”林海闻言,却不知心下作何计较,面上只得应了,又向薛蜨冯岩二人笑:“胤之在京里,一向多承二位世侄

如今已过世了三四年,其灵早了姑苏林家祠堂之中,故并未在此又设;瑧玉一径行至小佛堂中,见四下无人,那门却是虚掩着的,乃推门去,自取了香上,往那昔日设灵位之恭敬拜了几拜,暗祝:“胤之不肖,过了这许多年方才回来望夫人。如今因是奉驾南巡,也不得专来拜祭,望夫人恕胤之不孝之过。夫人生前虽不知胤之不是亲,然慈,犹胜当年德妃娘娘待我,至今忆起,犹自。如今尚要请夫人保佑一事:妹妹他日若得知我非他亲生兄长,却不要怪我;须知我虽同他更无血缘,这些年相扶相持,倒犹胜一般手足的。他一片痴心为我,我也不敢怠慢与他;待他日胤之得登大宝,必亲携了妹往姑苏拜祭夫人,届时亦将有追封;妹妹此生之事,也只在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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