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妹妹瘪着的嘴，那张脸上不该不开心的。

等易清和从稍纵即逝的温度中反应过来时，易初霁已经半蹲在了坛边的树丛前。

她说完又像小动似的嗅了嗅。

“有萤火虫！”

易清和好困扰，城市里的天空已经连星星都少见了。

她有些小失落。

在易初霁还幼时，他们的父母争吵过后，易初霁窝在床角边小声地哭泣，她即使是在自己的屋里也不敢放声，她害怕自己的哭泣会再引来父母的争吵。

“我多抱抱哥哥你，会不会就多沾染些你的味？”她灵光一闪，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在易清和心中激起多多大的涟漪。

“没有，我闻到的都是洗衣的味。”

她已然从暧昧中脱，她从来都是占据着他们之间的主动权。

易清和心疼她，他早就发誓过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不要让他受委屈，可那时他手足无措，尽了鬼脸都没换得易初霁的笑颜。

“或许吧。”

他从易初霁的上闻到了一薄荷的味，稚的，像是从山谷里来的风，在夜里，在月下飘，将他的心神、躯全缠绕。

易初霁见易清和神平常，语调中有隐隐笑意，便安下心来。

“我要和哥哥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些一闪一闪的萤在屋里仿若天上星星坠落而下，易初霁看着它们忽上忽下，宛如梦境中的场景，她闭上，双手合十，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校一天了还没洗澡，是不是有……汗味啊。”

他不禁勾起的嘴角卖了他的心。

易初霁只愣了一秒，她走上前飞快地拥抱了易清和一下，就放开了手。

“因为萤火虫害怕人声和光亮。”

她念起刚才两人贴得那么近，易清和的气味在她鼻尖萦绕。

易清和只觉得她可。

易清和终于还是想到了办法，他夜里偷偷溜去，在小区里抓了好多只萤火虫在她的屋里放来，为了讨她心。

易清和撒了谎。

“哥哥上的味好闻，”易初霁眯着睛，皱了皱鼻，“明明我们用得是一样的洗衣……”

“如果今夜有星，我就可以许愿了……”易初霁的脸上还留着泪痕，她喃喃着，在自言自语。

易清和尽力压低着声音，难得透几丝激动。

易清和决定不动声地接受易初霁的提议，可他不能太明显，于是他给了个糊不清的答案。

“哥哥快来，”易初霁轻声地招呼着易清和，她生怕吓跑了那些小家伙，“我第一次看见学校里有萤火虫。”

她不知这其实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