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明天还在这里吧？”

来人也不客气，在书架之间逛着。

“你随便看看吧，我晚一关门。”

“好，那我明天再来。”

白尘看到对方失望的神，犹豫了一阵，还是开：“要不，你告诉我你想要哪些书，我找找？”

白尘脸上发，掏钱，扔在柜台上。

手指下的三个字凹凸不平，“秦晚”，白尘默念了一遍，将名片收在屉中。

“我要找的书市面上都绝迹了，只能寄希望这旧书店了。我母亲没别的好，就喜看书。我买回去，讨她老人家开心的。”

“真的吗？”男人眉飞舞，惊喜的语气略显得夸张，但是并不显得讨厌。他一笑，五官生动，眉都是舒张的，就像那没有霾的年轻人的笑容，非常富有染力，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白尘连日暗沉的心情好转了些。

“喂，还没给你找零……”

“是的。”白尘肯定地说。

白尘接手这书店以来，没打理过，书店里有哪些书，自己也不知。书的摆放，也是无规则的，文学和教辅资料混在一起，杂志过刊中，又胡夹杂了医学课本。书架得满满当当，地上也堆了几大摞。随意看看，挑到喜的带走还行，如果想找某一本书，无疑非常困难。

男人留了一张名片，切割成圆角形的纸片设计简约，表面图文成浮雕效果，除了姓名和电话等信息，其他一无所有。

“先生，你还没有付款。”收银员提示。

去了。”白尘低下，打理着被人的书本。

晚上回家，白尘路过超市，顺去挑了一些蔬菜。蔬菜区旁边是调料区，再一转，就是卫生用品区，付款的时候要经过那里。导购员正在推销纸，“过来看看，不同尺寸都有，有婴儿用的，也有成年人用的，轻薄透气，安舒适，今天正在打折……”几个妇女聚在商品旁挑选，白尘飞也似的逃开了。经过防盗门时，尖锐的报警声响起，吓了白尘一。一时之间，周围的人都朝这边望过来，神或好奇，或鄙夷。

男人连了一个多小时，收获寥寥。

“什么？”

白尘突然就没法拒绝对方了。他记得许意违也是喜看书的，小时候经常拿着书本给他讲故事，等他长大了一些，认得字了，就给他订阅杂志。那些杂志，许意违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也会握在手中看，一看就是很久。许多个夜晚，台灯洒下雪白的光，两人分踞桌的两边，一人看书，一人写作业，直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