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但是气很定，透着执拗劲儿。

“那我真要谢谢她老人家了。”赵瑀淡淡一笑，“我不得与赵家再无系，不过怕妨碍李诫的官声才一直隐忍，若能心愿达成，我真要多谢她成全。”

赵玫圈发红，低垂泪：“母亲，明年我就及笄了……大自顾不暇，大哥哥又跑去四云游，您整日待在宅里哪儿也不去，我可指望谁？二借着建平公主的光，已经搭上大皇，听祖母的意思，即便正妃不成，侧妃总是可以的，她是飞上枝了。可我呢？”

“玫儿慎言！”赵瑀轻喝，“不可妄言立储。皇上刚刚

赵玫却说：“就算他能活命，八成也是刑！父亲不也说参他的折雪片似的满天飞吗？我劝大还是早打算的好，就算你现在和离也没人说你的不是，且祖母那边也发话……”

慈母之心，赵瑀自是无法漠视，闻言也不禁心发酸，安：“母亲放心，李诫不会有事的，他和皇上渊源颇，兴许过两天就放了呢。”

说着，她双手掩面，呜呜咽咽哭起来。

王氏先是一愣，随即泪又了下来，“你这孩……怎么如此多灾多难，唉，想去年你们成亲时，排面多么风光，谁都以为皇上非常重姑爷，可如今怎么就成这个样？姑爷过去还好，若是过不去，难你要孤苦伶仃过一辈？你叫母亲怎么忍心！”

赵瑀听着不对劲，忙问：“赵家那边说什么了？”

王氏打岔：“都是些浑话，不听也罢。”

赵瑀说：“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如果……他真过不去这个坎儿，我就守一辈。而且李家也不是没人在，我们在濠州的时候，已寻到婆母，他若去了，我是要替他尽孝，给婆母养老送终。”

看她波澜不惊的样，王氏轻吁气，“你不在意就好，赵家实在是面冷心，我如今对他们也是灰心失望……玫儿，告诉你好几次少和那边往来，不要他们说什么是什么，怎的你就是不听？”

她停顿了一下，因见赵瑀沉着若有所思，便继续劝：“瑀儿，咱们不是知恩不报的人，若他活着，你守着他过是应当应分。可若有个万一……他既无堂，又无族亲，你们也没孩，你就是替他守寡都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归家可好？”

王氏听得泪如泉涌，揽着她安：“都是母亲的不是，母亲没替你打算好，乖孩，等你夫的事情过去，母亲一定给你说一门风风光光的亲事。”

王氏无奈，“我也盼姑爷平平安安的。”

赵玫泣：“再风光能比得过二？祖母说大皇是嫡长，肯定要当皇帝的，二就成了里的贵人，往后我见了她要行跪拜之礼。如果她有造化生下龙凤孙……母亲，你不要和祖母父亲闹得太僵。”

多吉少。”

这话说来，王氏和赵玫谁也不信。

赵玫嘴快已经说了来，“祖母让你和离，不然就将你逐赵家。”

“玫儿不要说了！”王氏急急打断，“小孩家家的，不要掺和大人的事。”

“大对夫情义重，这无可厚非，但也要想想母亲的心情。”赵玫从隔扇后绕来，“母亲为你日夜忧心，白发都长来几。假如你过得再凄惨儿，她只怕睛都要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