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瑀想起自己的来意，“今儿个天冷，我提前煨了汤，咱们晚上涮锅吃，你记得早些回来。”

她足上的肤很白，白得近乎于透明，那是没有经过光的白，让人不由心生怜惜的白。

赵瑀没听，吩咐榴回去，自己却一直把他送到角门，在他临门时，悄悄揪住他的袖，“你别躲着我了好不好？”

“还有个事，总也找不到机会和你说。婆母真的有金，前几日她给了我两个金镯，我看金矿的事不似作伪，你留心。”

赵瑀轻轻说：“你躲着不见我，我心慌得很，只好自己来找你。我不知自己对你是个什么情，可打心里不想让你难过。现在我心里得很，我、你，你喜我吗？”

“好……好了么？”赵瑀颤着声问，她是真受不了了，这觉太奇怪。

赵瑀说：“下这么大的雪，你要去哪里？”

她的确冻得脚疼，旁边燃着火盆，且他的掌心很，不一会儿就慢慢缓过来了。

活脱脱一个家有薄产的小农民。

“好了。”李诫把她的脚轻轻放在自己膝上，仰笑：“你想和我说什么？”

下要的是任上的差事。

李诫没起，拿过净的袜给赵瑀上，又替她穿好靴才站起来。

那张脸立即变得蜡黄，看着跟生了大病似的，哪里还有方才的神采飞扬。

他闪了屏风后，再来时，却是上一破毡帽，上半新不旧褐棉袄，脚上灰扑扑一双黑棉鞋，腰间还别着一旱烟杆。

小心翼翼地，珍之重之地捧在手里，就像对待一件极薄的汝窑瓷。

李诫想，自己大概是第一个见她玉足的外男吧，至于这样捧着，肯定也是第一次。

有了知觉后就到，那是受冻后正常的反应，她知的。

赵瑀的心猛然搐了下，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怪不得叫“玉足”，真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比王爷最宝贝的玉佩手都要好。

她都没想到自己会问如此难以启齿的话，十五年的教养一瞬

李诫给她斗篷，“你回去吧，晚上我肯定回来吃饭。”

赵瑀捂着嘴笑起来，“这打扮倒和刚才去的两个人差不多，只是你太俊俏，不像劳苦的庄人。”

“好啊，我来片，我刀工好极了，能削得和纸一样薄！”

“回去吧，我也去转悠转悠。”

榴回来了。

这倒是李诫没想到的，沉思片刻应：“我知了，回我仔细问问她。山东那边，唉，没王爷的令我没法查，等等再说吧”

最后几个字，她说来的时候，几乎垂到了。

赵瑀不受控制地拢了双，“好了没有？”

但是这有不太一样，麻酥酥地一直往上走，一下一下撩拨着她的心，她甚至觉得小肚都开始发。

“田间地，找农家蹭去！”李诫眨着睛笑了，神情顽，目中又闪过一丝狡黠。

李诫嘿嘿一笑，从怀里掏个药瓶，往脸上抹了一把。

他的拇指不由自主地，顺着足背上浅浅的青脉络下去，一直到脚趾。

他觉得自己越发贪心了，他还想要她更多的第一次！

李诫将门槛外的脚收了回来，转看着她，中波光闪，洋溢着别样的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