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瑀没声。

李诫从外走来，脸上仍是一贯懒洋洋的笑意，只是他的眸漆黑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所有人都惊恐着看着赵瑀，屋里如古墓一般死寂。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明白？我建平的威名，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实话告诉你，那李诫是我看上的人！敢和我抢男人，你活不耐烦了？”

赵瑀心一惊，失声：“你要什么？”

赵瑀腾地红了脸，咬咬嘴，起膛：“公主此言差矣，他向我提亲时未有婚，抢男人的话本站不住脚。且您看上了他，他就是您的了？您可问过他的意愿？如果他也喜您，那我二话不说，上退亲。”

“你目中无人，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要刺瞎你的睛，看你还敢不敢再犯！”建平公主起踱过来，盯着赵瑀，活像一只抓住老鼠的猫儿，“我在这里，赵家救不了你，谁也不能救你。只要你放弃李诫，我就当你冲撞我的事情没发生过。”

话音未落，门“砰”一声被人从外踢开，半扇门轰然倒地，半扇门歪歪扭扭半悬着，十分地可怜。

赵瑀攥着拳，浑都在抖，她也盯着建平公主，一字一句：“公主殿下，臣女再说一次，我、赵瑀，绝不会和李诫退亲！”

了回去。

“亲事已定，恕难从命。”

她对李诫好像对一件玩。

“你倒痛快，直接拒绝了我的好意。”建平公主嗤笑，“那我也不必给你留什么面了，——和李诫的亲事作罢，我就饶你一命！”

“哦，你们赵家的规矩是退亲就去死啊！”建平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愿退亲，这样，我保你不死，还给你说件更好的亲事，如何？……你之前是和温家有亲，不然还他家，我让父皇下旨赐婚，他家断不敢抗旨不遵。”

直截了当的拒绝很是乎建平公主的预想，她讶然看了赵瑀一，“我可没说顽笑话，我有一百方法叫你死。你不怕死？”

“你……混账！”建平大怒，厉声喝令，“把她给我绑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愤怒地指责她，建平公主先是一愣，接着连声冷笑：“想不到窝废的赵家还了你这个骨，今儿就让你知知，我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来人，让她清醒清醒。”

“公主殿下，您为何要绑下官的未婚妻？”

建平哈哈笑：“天下之大稽，一介家，我用得着问他？能伺候我是他几辈修来的福气，他只有喜喜跪着听命的份儿。哼，还意愿，他什么份，有意愿吗？”

这态度刺痛了赵瑀的心，她觉得这比羞辱自己更难过、更气恼、更难以忍受。

赵瑀终于抬看了过来，她语气平静，“公主殿下，我已和李诫定亲！”

赵瑀涨红着脸，声音嘶哑，除了愤怒和一个誓死保护的莫名之之外，什么也觉不到。

建平公主旁的嬷嬷俯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慢说他是个有血有活生生的人，就算是个冷冰冰的件，您也不能看上了就据为己有。李诫是仆，可那又怎么了，王侯将相宁有乎？他有本事有抱负，为人良善，侠肝义胆，怎么就不有自己的意愿了？你声声说看上他，其实你就是在糟蹋人！你凭什么糟蹋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