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后面是一长串凌无法分辨的字迹，似乎写了又被涂掉，又再次补充。

“一周内第二次误了门禁，罚五十板，念在第二天有例会，左半边二十板，欠账翻倍记六十。”

虽然坦诚情侣关系为他们的创业增加了或大或小波澜，虽然常有意见不同导致的争吵，虽然提分手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严景辞勉压制急促不安的呼，暗暗等待着薄星尧翻到最后一页。

“未请求主人就私自取下ru环，罚一周鸟笼，因差暂缓罚，翻倍记账两周。”

“主人的过错:我丢了我的小狗。”

严景辞某一天买了个本，煞有其事地起了个名“家法册”，每次犯错就小惩大诫他把欠着的分记账，准备等到合适时候再罚。

他只是想再尝尝这些他不屑于尝的垃圾品。

把自己锁在调教室里酗酒，地毯上扔满了空掉的酒瓶和薄星尧喜的烧烤、炸、涮串......

一晃三十年，唯一一次失态就是薄星尧卖掉房的当晚，准确说是此后两天。

“尧尧，读来”，严景辞坐在调教室靠窗一侧的单人床上，招招手示意薄星尧跪过去。

再往后，在页面的边角仅剩的净一，写着似乎掷地有声的楷书，一板一写得端正，“随你定”。

地板毕竟比不得长地毯，跪了有一会儿的膝盖刚刚挪动几步就疼得薄星尧弓下了背顾不上保持姿态优雅，至少他此刻真切地默默想念着曾经陪伴他无数次跪省的那块地毯。

严景辞一贯是冷静自持的人，合作过的一边夸他年少老成行事有主张，一边又在暗地里骂他薄凉不近人情。

他不明白薄星尧怎么就不喜他了。

商场上的常胜将军难得遇到了困境，却依然能在三天后的会议上衣着妥帖表现与往日无异。

......

就这样一直到分手，一堆零零散散的记录都没消。

“忍着”，严景辞挥起藤条促薄星尧尽快摆好展示的跪姿，“最后三页，什么时候读完就什么时候去床上。”

“胃疼不吃药，偷吃甜筒，嘴。罚前后小嘴各二十下，罚一半，欠账翻倍记二十下。”

方公司里匆匆忙忙上一回。

薄星尧发的下，挪动酸痛的膝盖往前蹭，靠在了严景辞的上。

最后一页是严景辞龙飞凤舞的字，显然是喝醉了写下的。

“先生，为什么要把地毯拿掉啊？这地板也太了吧。”

他无法再掩饰对主人的想念。

仿佛是在等待着一场宣判，他想知薄星尧会是怎样的反应。他想说他等这天已经等待了太久，又担心说这不合时宜的话会毁掉两人之间缓和下的气氛。

他想明白薄星尧为何会喜这重油重盐的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