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时候江游总穿最简单的t裇，一般也是黑或者灰，偏偏他肤又白，有许多次严起在教学楼外等他来，光飘在他上，他像是透明的。严起就去抓他的肩膀，两人以一个“哥俩好”的姿势飘然而去，江游总是皱眉，但也由得他去，而他见到江游的冷脸，才觉得他沉下来了，不会消失在青天白日里。

“我什么时候给你设置过这个时间？”江游嘴角一提。

手臂酸麻难当，但严起的震惊已经多于痛楚，因为被他攥在手里的那只手指尖颤抖，连解了两次绳结都以失败告终。

严起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袖扣有些难，但江游得依然很从容，估计这几年没少用这哨的玩意儿。

江游伸手了他肩膀，严起在思考之前先坐了下去，挨着床之后才反应过来，忿忿：“现在是谈心时间，你别想拿主的份压我。”

而且还是一直没有。

甚至比他中时开始接这个圈，了解之后的第一场约调还要糟糕，因为他不是青涩，而是行为失责。

“没有就没有吧……”严起小声嘀咕，“反正你今天得说清楚。”

他拽住了江游衣角，但动作并不势，只像狗衔住主人的脚一样，是挽留而非迫。

他得很近，几乎要和江游贴在一起，很有压力，但江游只是稍微眯了下睛：“没怎么。”

“我只是替你不值。”江游从衣兜里一烟来向他示意，得到首肯之后燃了一，在淡蓝的烟雾里继续，“别继续栽在我上。”

“……你……”

江游一直稳定、冷静，不可撼动，这是他从未看到过的失误。

江游眶泛红，不容置疑地将自己的手了来，声音平静：“先解绳。”

他住严起手腕，指腹在麻上一，严起那本就酸痛的肌转瞬便溃败了，倒一凉气狠狠甩手。

第三次，他仍然没有回答，在专心研究最后一个结的解法，下一秒，严起用已经松绑的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确实不太成，”江游正在单手袖扣，冷灰珍珠母质地的袖扣是他黑衬衫上唯一亮，“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我想听什么？你还能讲个故事给我逗乐不成？”

“老最守承诺！”严起声，“刷”的一下站起来，匆匆捞了衣服穿上，“我不问以前，总能问现在了吧。我问你，你刚怎么回事儿？”

江游表情又是淡淡的了，连那堪称脆弱的薄红都消下去，垂着看人的时候像是看无关要的路边草木。

“你没有。”

“没什么好谈的，”江游把刚才方便行事而挽起的衣袖放下，整理好，并不看他，“严起，信守承诺。”

那只手又稳定下来，好像刚才的颤抖只是一场怪异的幻觉，绳被很快解开，严起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与，立又盘坐回来：“……我想和你谈谈。”

乃至于差失控。

“。”严起撇撇嘴，他看江游那副迅速镇定的样忽然不起来，毫不顾忌地戳穿了他，“你哭了。”

他张结，待看清江游的脸时更变成了惊慌失措。

天下来了，大概今晚还有绵绵一场雨，

现在严起又有那江游要飘走的觉——也许是因为江游全然专注于自己的衣袖，连角余光都不容纳他，他徒劳地再一次重复：“你刚才哭了。”

解到最后一绳的时候严起再一次声了，喊他的名字。

“别人都有。”严起不乐意了。

严起和谁都不一样，江游从来不限制他说自己的诉求，而他也同样直言不讳，但向来有分寸——他擅长让人觉得痛却不恼火，在边缘跃跃试又坦率得总不叫人讨厌。

“你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