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得很艳，洗过一样光灿灿地伸展开，黛青搅着橘红，是漂亮得界限不太分明的颜。

严起就默默地把刚被火燃的烟给灭掉，夹回耳朵上，在那里站得直到太升，脚也被打。

他一瞬间忘记那两千多个日夜时间是怎么一格格爬过的，薄荷长着绿的叶，拂过脸颊，让他只想上听到江游的声音，告诉他今天早上这一通突然砸到上来的好消息。

他爸松了？还是他妈把老爷的雷霆压力扛下来了？

但在手指微动的下一秒他又站回了现在的境，站在炽白的灯光下，严起吐一气，自嘲地笑了下。

真是个傻。

“嗯。”严起直愣愣地看着腕上的表，昨晚睡的时候忘了摘下，金属的表带将手腕硌几条杂无章的红痕，他这才咀嚼他妈话里的意思，神倏忽清醒了，透着亮。

隔日早上，他是被手机铃敲醒的，一时间分不清方向，半眯着睛去抓手机，接通了才注意到来电人，梦里的雾顿时又钻来了，他清清嗓，沉声喊：“妈。”

但注视着清冲走泡沫的时候他又想起落空的无数次想念与追寻，还有现在无安放的这份喜悦，这隐约的怒气将好心情也和泡沫一起冲走了。

严起看着镜里自己红血丝还没消散的，想挥挥手把萦绕不散的情绪挥走，却没有成功，反而是差带倒了洗漱台上那瓶还剩一大半的香。

小半个月没有再缠着江游不放，但决心似乎止步于此，多来的却再也不到了——比如这瓶在每个清早都忘记丢掉的香。

拿杯的手差打翻了杯，严起撑着床柜沿稳住，燥的嘴：“喔……好……那我一号回来。”

严起忽然间兴奋得难以自抑，一直到刷牙的时候他角都挂着笑，模糊的调从满是泡沫的隙里飘来，好像浑然忘却了梦里冷雾裹的寒凉清寂。

他习惯于寻找，但是是漫无目的的寻找，像是知一直追逐的月亮在某一日毫无预兆地碎了散落江河，他却连月亮坠亡的那一条河都找不到。从此唯星辰永悬，碎的光不燃心火一线。

严起暗骂，可到底今天也没能把它给扔垃圾桶，反而了一在空气里，用呼兜住。就这么一味，他就忍不住一个激灵，蛰伏在间的蠢蠢动。

那边沉默一会儿，妇人的声音温和而包容：“你们快放假了吧。”

挂了电话他还有缓不过劲来，等闹钟响起才掀开薄被掉闹钟，喝了半玻璃杯冰凉的矿泉，坐在床边盯着手机屏幕看。

“回来看看，你表办满月宴呢。”

严起被裹在白的风雾里，冷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