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来...又是多久以后的未来？！

冷若冰霜、大逆不。

桓崇下意识地回握过去，却见无忧抬起来，黑漆漆的底倒映了他的影，“夫君...”

桓崇只给了她一个侧脸，所以无忧也只能瞧见他侧颊上那死死抿起的嘴角，“此言差矣。‘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夫君家中世研经书，又怎会忽略这个理？”

说到这里，无忧像是不知该如何接续下去似的，两人一时间竟然全都沉寂了下来。

桓崇的角向上一挑，连额角的那伤疤都些微地搐了起来，似乎被她的问题给生生逗笑了，“县主，这问题不该问我，你更应该去问问你们司家的后嗣。”

摸摸她的脸颊。不料，那只手才刚伸去，便被女郎握住下了。

见无忧仍是定定地瞧着自己，他松开了掌心里握得那只小手，转而站起来，对着前的泽，“岁月如川，往者不可复，来者不可期。无忧常听和尚辩经，难还不明此事？！”

桓崇缓缓地眯起睛，他本就是居临下，此刻望来的表情更显睥睨，“若我说是，县主会否即刻返回建康，向你们那司氏的小皇帝通风报信呢？”

......

明明对着光，他那双瞳却黑得仿佛能把万都纳去。

这话问得没没脑，可桓崇是在其中听了几分惶然。

他定了定神，压下心中那莫名的燥意，轻声，“...自然，只要你想知，只要你问我。”

无忧稍稍迟疑了一下，仍是，“我想知。夫君对于未来之事，是否有更多的盘算？”

无忧的眸“腾”地便瞪大了，“你...”

......

只见桓崇徐慢地转瞧她，过了片刻，那人突然凉凉地哼笑了一声，“未来之事...竟能让曹女郎日不思、夜不寐地担惊受怕了这么些天...倒真是我的罪过了！”

“哦，对...反正现在是世，人命不久，典籍不存，怕是连司氏自己的孙都不知自己的祖先曾造过怎样的孽，何况他人呢？”

两人对视了半晌，而后只见女郎徐徐地呼了一气，“那日，夫君同陶公的谈话并不完整...”

话才刚说到一半，桓崇的眉就皱起来了。

无忧被他的气所激，背后汗倒竖

“说到底，你不是就担心我会对司氏不利吗？”

“所以，这些天来，你就是在为这事而烦恼？”桓崇的结上下动了动，。

......

“况，夫君与陶公早就对未来有所预见、甚至有所规划，而现在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是照你们当时说得那般，我...很担忧...也很害怕...”

...也不知是不是一连了江风和山风的缘故，她的小手，摸起来有些漉漉的冷意。

“先是平陵之变，再是嘉平之变...司家血洗朝纲，踏着曹家的血上位，他们怎么不记得后世的骂名？！”

“骂名？”

“我真的什么都知吗？”

“怎地？我说错了？”

无忧的心瞬间加快，她甚至能在耳中听到自己发的急促呼声，“桓崇，你知不知，如果你真了...那事，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又会在后世留下怎样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