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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咕噜直往外涌,东边旱了几天的农田都顺势浇了,涌个把时辰那只断臂就会被村民发现了。
玄策还准备继续说,铠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抬手示意他停下。
“全都完成了?”
“没有,有个求秋收的,现在还不是秋天,还有个我看不懂。”玄策从袖口里摸出两张揉得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来左右看看,递给铠其中一张。
神女已送往县里,望神君亲之重之。
活人祭祀的把戏。
铠拇指划过纸张,青焰将之吞没。
玄策在一旁小声责怪他为何胡乱烧人东西,又问到底何事,当如何解决。
“是给你娶妻,想去见见吗?”
玄策不懂,但大为震撼,正欲应答下,头顶下起小雨。
远吗?他问。
铠不答。
好看吗?他又问。
去了就知道了。铠说。
他又抬头看天,说,还是等明天吧。
铠起身,进了室内躲雨,把地图扔给他,命其往附近几个村子探看。玄策接了地图,手指搅着皮革卷边,犹犹豫豫问:“晚上你还在这儿吗?”
铠轻笑了声点头,抬眼看见玄策两颊飞红,撇开头快步走掉,竟也觉得有几分顺眼。
因为白日里忽然浮现的一些记忆片段,铠有些阴郁,又下着黏糊的雨,那雨声不大不小一直持续着,没有变化,像空气一直在那,或是一切本该如此。
铠讨厌一切“本该如此”,但他从不反抗。窗虚掩着,飘雨进来,沾湿他的头发,他也疲于挪动。
玄策长记性了,回来得早。天光还没没尽,他俩就纠缠在了一起。铠一面剥他紧贴皮肤的湿衣服一面说,下次可以凝个小结界挡雨。玄策的手也扯着铠的衣物,散开发绳的时候摸到一片水渍。
你干嘛不挡雨。玄策语气有些冲,却又十分小声,像埋怨铠一样。他总喜欢和铠对着,可能是因为铠对他不怎么好,又或者没有原因。
毕竟他做事总不需要原因。想做便做了。
想咬就咬了。
铠肩膀上印了两个坑,血还没流出,伤口便愈合。今晚的铠没有脾气,和雨一样寂静。玄策感到不安,不停地找他说话,话总是说不完整的,吐出一两个字,就会断开。
词句断开,呼吸断开,意识也断开。
一切又归于平静。铠一直心不在焉,只是草草了事后开始发呆,怀里抱着人也忘了松开。玄策的嘴不知疲倦,一直叭叭叭朝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