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开始唱名，被叫到名字的女一一上前见礼，云素馨端坐正中，一一观察众女的举止礼仪，对了籍贯之后，又会再问几句别的，有时候是经史集，有时候是女红针黹，不动声之间，已经将众女的态、相貌、齿、教养摸了个大概。

云昭远叹气，闷闷说：“臣到今日，才了解陛下对着选秀之事时的无奈。原来无论是谁，都不能从心所。”

“这一页的十一人或是态不好，或是个过过低，或是容貌有明显缺陷，臣妾已将落选的原因在姓名之后备注了。”云素馨将分门别类的名册双手递给沐桑桑，，“第二页的八个是应对失措的，第三页的四个是举止疏的。”

云素馨见她神如常，心里也有些纳罕，又：“今晚剩下的二十七人都安排在柔仪殿歇宿，到时候教养嬷嬷会观察她们私下相时的言谈举止，夜里也会考察睡相，明日一早还会再屏退一批，之后由陛下和殿下决定最后人选。”

沐桑桑扫了一，随手放在边上，：“云尚辛苦。”

赵恒停顿了片刻才：“回去好好跟云相解释解释，公主那里朕会促她给你答复，朕最多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若你们还是拿不定主意，朕就亲自给你赐婚。”

云昭远的越垂越低，低声：“没有。”

怪公主。”

沐桑桑脸上瞬间火烧火燎起来。自从医嘱要他们节制房事后，赵恒就算再想，也都算着日给她留调养的时间，不过他终究正当盛年，忍得久了，每次都缠得格外久，害得她一想起来这件事就有些发怵。

云增即便再忠心，到底也是关系着血脉延续的大事，要是都让云昭远由着来，将来可怎么办？赵恒沉了脸，：“胡闹，云相既没答应，你怎么就敢答应！”

“陛下明日有些事情，就不过去了。”沐桑桑。

向晚之时，第一批五十名秀女有二十三人落选，怏怏。

赵恒熄了灯，俯将她抱怀里，低低一笑：“已经空了许多天，今日总可以了吧？”

众女地等了一个时辰后，就见一个气质不俗的女官带着几个女官打扮的人走来，在殿中主位落座后，接过了嬷嬷递上的名册。有耳目灵便的秀女便知，这位就是从前过安王府长史，如今仍然受皇帝信任的尚局尚云素馨了。

她用手撑在前隔开两个人，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如今柔仪殿还有二十七个人，等明日一早，也不知还会被退下去多少个。”

夜里和赵恒说起此事时，沐桑桑忍不住调侃：“看来我们的像，连云尚都被瞒了过去。”

“她们

云素馨怔了一下，突然想起那日因为选秀的事向她谏时，她神自若地说“我既然嫁了他，自然也与他一样”，心里便然有些慨。她停顿了一下，轻声：“陛下待殿下，果然是极信任的。”

第四天一早，参加选秀的五十名秀女乘车，在东华门内验明份后，由年稳重的嬷嬷带柔仪殿内梳洗换装，等待择选。

赵恒看着他，有些意外，又有些动，许久才：“云相答应了？”

沐桑桑听她话中的安之意，微微一笑，：“是。”

云昭远沉沉地，再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