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声，赵长乐落在了其中一块帷幕上，大的冲击力把撑起帷幕的几个禁军都带得几乎扑倒，那一大块厚厚的织锦帷幕猛地向中间收缩，嘶啦一声被撞破，就在此时，斜刺里突然冲一个人，扑到帷幕之下，用接住了赵长乐，却是云素馨。

沐桑桑也冲了过来，当先映帘的是赵长乐左颊上一片血迹，她的声音涩喑哑，听起来几乎都不像她的了：“太医呢？快去！”

她安着自己，大着胆凑近了仔细再看，却是赵长乐坠下来时脸到了帷幕，被织锦的纹理来的伤痕，伤有一大片，却并不算，除此以外，赵长乐来的手脸，至少在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并没有别的伤痕。

一切都那么慢，一切又那么快，只是一眨间，守在那边的禁军纷纷冲上去，张开帷幕去接那个飘摇的形。

说起来，也多亏了她那一扑。

“当初如何已经没法再来一遍了，现在你明明可以补偿我，可惜你不肯。”赵长乐的声音低下去，“哥哥，你还是那样，我从来都是可以抛弃的。与其如此，不如我来。我要你一辈都不得安宁。”

赵恒来得极快，在千钧一发之时抓住了她衣衫的一角，赵长乐的顿了一顿，但很快，锦缎撕裂，她如同飘絮，在片刻的停顿后加速向下。

沐桑桑缓缓吐一气，低声向赵恒：“是伤，太医很快就来。”

下一息，赵恒苍白着脸落在旁边，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一连冲去几步才稳住形，但他不等站稳就冲向了赵长乐，一把抱起了她。

话一，整个人都觉得有些虚脱。女上前扶住她，她闭了闭睛，再睁开时才发现，云素馨还倒在地上。

她的声音低低的，充满了怨恨：“果然，果然！我就知，你说什么亏欠，什么补偿，都是骗我的！假如从再来一次，你还会推我去替你死！”

赵长乐笑了起来。他在迟疑，他的迟疑之后，伴随的从来都是拒绝。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事总有人比她重要，她在这世上只剩下他这一个亲人，一条路，他却有很多人，很多条路。

几乎与此同时，赵恒越过栏杆，一跃而下，在半空中追向赵长乐的影。

在此时，她发现了，那些血迹虽然沾了半边脸颊，但并没有淌下来。心上的惶急突然就压下去了一半，她想起来了，这情形一般不会是很重的外伤，总算一切都来得及。

沐桑桑上前一步，双手扶起云素馨，低声：“多谢你了。”

她双手抓栏杆，用尽全力气跨过去，涌下。

沐桑桑张到了极，嘶哑着声音大声：“快！接住公主！”

但是他知，自己不能答应。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只要答应了，就必须去。但他不能抛下她。

云素馨脸苍白，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赵恒急急地说，“如果当初我知云增会这么安排，我一定会阻止！”

他张到说不话来，就那么地抱着，仔细打量，看到她脸上的血痕时，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弯弯的眉蹙在了一起，清亮的眸里全是担忧。隔得这么远，他知她应该是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的，她也嘱咐过无论赵长乐说什么都要他先答应下来，他完全可以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