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桑桑忍不住笑了下,轻声问:“关在稻草堆里么?”
“年前就来了,”赵恒不动声地说
,“被我关到如今才放
来。”
汤饭菜淋淋漓漓洒了一地,云素馨带着
人们收拾着,心下雪亮,
见是赵恒不肯带她一起用膳,所以才发这么大的脾气。刚刚才因为请大夫的事缓和了些,这下又要前功尽弃了。
“不用。”赵恒拦住她,“她的事你不用理会,一切都有我。”
赵恒笑了笑,更改了话题:“今晚我们得一起接待各国使者,你午膳多吃些,那场合吃不好的,别饿了肚
。”
沐桑桑越听越觉得古怪,别人家的兄妹绝不是这样的,他们两个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她忍不住问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总觉得公主似乎存着怨气似的。”
沐桑桑越来越疑惑,然而看他也不准备说,只得压着心里的不安,吩咐
女摆膳。
酒过三巡时,殿门突然开了,傅澄迈步走来,拱手向堂上并肩坐着的赵恒与沐桑桑行了个礼,跟着向最下面的一个空位置上坐了,自己拿起银壶,斟一杯酒,一饮而尽。
不讲理,大吵大闹的,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例外,反而是离得远些,还能相安无事。”
也太奇怪了。沐桑桑沉着说
:“也许是病症比较罕见,所以查不
来,但总拖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多请些
明的大夫一起给公主瞧瞧,早些医好了才行。”
赵恒拉着她在榻上坐下,低声:“这些事情你不用
,
给我来办,你也用不着跟她周旋,等
了正月我就给她办婚事,等嫁了人有了孩
,或者她那些古怪的病症古怪的脾气就突然好了。”
初棠殿中,午膳刚一送到,赵长乐一下就掀了桌,厉声:“我不吃!都给我扔
去!”
沐桑桑知他没说实话,这副模样肯定是赵恒的手笔,又是为了什么事?她低声问
:“傅澄什么时候来的?”
傅澄低下看了看自己,随手扯下袍袖上沾着的稻草,笑着说
:“一时兴起,去稻草堆里住了几天,换换
味。”
傅澄险狡诈,却又自负风
,每天都打扮得
团锦簇地才肯
门,如今看到他这副狼狈
她暗暗拿定了主意,此事,必须面劝一劝。
申时不到,天上开始掉雪珠,等同文殿上的宴会开始时,地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雪,天上仍旧像飘絮撒盐一般,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不过殿中烧了地龙,各人面前又都放了手炉脚炉,一时烘烘的,却也觉不
来寒冷。
沐桑桑看着傅澄,也有些好笑。就见他蓬着
发,鬓边沾着稻草,
上那件原本应该富贵风
的玉
裘袍皱成了一团,好像很多天都没脱下来过似的,就连朱红长靴也沾着稻草,要不是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倒像是才从庄稼地里
活回来的农夫。
沐桑桑忙:“那我让她们把公主的分例送过来。”
沐桑桑吃了一惊,赵长乐年纪轻的,有什么病竟然拖了十几年都没治好吗?她忙问:“公主得的是什么病呢?”
哈哈一声,却是乌乃力笑了起来,指着他说
:“你怎么
成这幅模样了?”
赵恒犹豫了一下才:“她自己说是每到
雨天气就浑
发疼,可这些年也请过很多大夫来给她瞧,从来没有查
过有什么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