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喜起来，在黑暗中伸手，急急地在柜中摸索。

赵启的声音缠绵起来：“桑桑，别闹了，快来吧，外面很危险，我们得赶走。”

“放开我，你这个混！”沐桑桑激烈地踢打着，怒骂着，“你放开我！”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喊：“谁在那里？”

回应他的是无边的沉寂，国公府的卫士都没有动静，应该是早就着了，沐长弓一阵惊慌，立刻向屋里冲去，大声喊：“桑儿来，我在这里！”

赵启随手抓起一件小衣怀里，摸索着转向衣柜的另一角，他摸到了厚厚的冬被，缎面的被凉凉的，他想冬天盖起来恐怕有些不太舒服，于是低低说：“桑桑，冬被用缎面有些太凉了，应该用丝棉的，我让人再给你吧。”

呼一下，他抓起最上面的一条被，带着焦躁和怒意扔了去。

心上的重量猛地一轻，沐桑桑拼命忍着才没有发声音，跟着上又是一轻，赵启扔掉了第二条被。

门外一阵刀剑撞的声音，沐长弓跟赵启留在外面的人上了手，大声喊：“来人呐，有刺客！”

沐桑桑拼命往前逃去，赵启抓住衣服不放，嗤拉一声，寝衣被撕开了，赵启就着撕裂的衣袖抓住她，拦腰抱住：“跟我走！”

沐桑桑恨不能捂住耳朵不听，她不知外面有多少人，她很害怕，但她又必须镇定，她得藏好了，不要被他找到。

被一手，她立刻爬起来向外跑，很快，衣袖被人扯住了，赵启冷森森地说：“好妹妹，你跑不了了。”

手边到的是她的衣服，各绫罗绸缎，叠放着的，挂起来的，卷起来搁在木屉里的，或光或柔，如般地蹭过他的指尖，让他不断回想起曾经穿着它们的人的模样，她那么绝情，可他却放不下她，哪怕在生死关，也一心一意想要带她走。

呼一下，又一条被被扔去，赵启的声音里透着狰狞：“我看见你了，桑桑，你逃不掉。”

沐桑桑猛地抱起上的厚被，向着他劈盖脸砸了过去。

沐桑桑很想呼救，但她不能，赵启就在前。

沐桑桑几乎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沐桑桑后悔到了极，枕下原本是压着一把匕首的，她刚刚应该拿在手里的！

赵启的手被中，一层层摸索起来，有好几次他的手指几乎就要碰到她，但鬼使神差的，却没有一次真正碰到她。

赵启一个激灵，是她的香气，她就在这里！

沐桑桑闭着睛不敢再看，假如可能的话，她也不想再听他说话。可恐惧是无法控制的，手脚都是冰凉，额上却薄薄地了一层汗，幽细的香被汗意蒸腾着，即便有柜中的熏衣香遮掩，仍旧遮掩不住。

沐桑桑几乎是下死力气咬着嘴，尖尝到了一丝咸味，有疼，但她却几乎觉不到，耳边又传来赵启的声音：“别闹了，来吧，我们真得走了。”

是沐长弓。他这些天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每到夜里就悄悄门游，刚刚回来时突然发现府中的夜灯全都灭了，卫士也不见踪迹，他放心不下就过来看了一，恰好发现了这边的异动。

赵启

一息，赵启探来，冷的声音近在耳边：“桑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