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都护府衙中突然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沐乘风听声音是来自父亲和伤兵所在的西厢房，立刻飞奔而去，推门一看，沐战靠坐在榻上神凝重，廉敬正指挥两名医士拆下沐长弓的包扎。

说话时医士剪开了沐长弓腹的绷带，伤上血模糊，刚刚换过药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医士着汗看向廉敬：“一样的毒。”

两人向沐乘风一礼，快步走房中，沐乘风跟去时，其中一人已掏工开始给沐长弓理伤，另一个正在给沐战重新包扎。

“我与你一起去押李司过来。”廉敬向傅澄说。

这是他心上横亘的一个疑题，他想不通，以父亲的能力，以之前连胜的战绩，怎么会突然败了？

他不动声地四下一望，除了廉敬和凤仪卫，在场的还有傅澄和都护府兵，父亲在防备谁？

“乘风，你去审。”沐战淡淡说。

三更时分，所有人都已拷问一遍，矛隐隐指向凤仪卫城时曾经搜检过他们的李司。

“梦，桑儿了些奇怪的梦。”

沐乘风怒极，厉声喝：“怎么回事！”

沐战咳了几声，目光闪烁：“晚些再说。”

“大哥不会有事。”沐乘风咬着牙接过话茬，“爹爹，我和桑儿给你写了几封信，你收到了吗？”

两人的背影刚一消失，沐战立刻将医士支开，低声向沐乘风说：“军中有内。”

作者有话要说：让

“已经送了。”沐乘风松了一气，凤仪卫是太后的心腹，由他们为父兄医治，肯定比这边的大夫可靠。

两个医士忙了大半天，向晚时为十几个人都理好伤，又开了药方命人去抓药煎药，沐乘风守在父亲榻边，见他神稍有好转，忙问：“爹爹，此战为何一败至此？”

他突然听见极远有隐约的脚步声，立刻停了声音。不多会儿廉敬快步走来，沉声：“李司自杀亡！”

“没有。”沐战问，“信里写的什么？”

“都护府衙所有经手过饮用的人都捆了在院里。”傅澄走来，看向沐战，“用药和包扎是凤仪卫办的，我的人没经手。”

沐乘风很快说完一切，沐战的神越来越凝重，许久才：“若是天要亡我沐家，我亦无话可说，可背负这污名死去，我不甘心。”

沐乘风的脸变了几变，凭着直觉，他知父亲是在戒备。

“怎么了？”沐乘风急急问。

“沐家无罪，岂能任人宰割？”沐乘风剑眉轻扬，“但凡儿有一气在，一定替爹爹讨一个公！只是，那些信爹爹既然没收到，又落到了谁手里？”

沐乘风攥了拳，父亲败得太古怪，他也早有这个怀疑。

“乌剌人攻击的太准，可囤粮的位置，还有我虎帐的位置，若没有内，乌剌人绝不可能一下就找到，乘风，你不要我，先想办法找内，免得你傅二叔重蹈覆辙。”沐战的目光看向一边脸灰败的沐长弓，虎目中泪光闪闪，“今天只怕也是……可怜你大哥……”

“有两个伤兵突然中毒死了。”廉敬面沉如，“正在排查。”

“他两个是凤仪卫的医士，医术不错，尤其擅长理兵刃伤，三公放心吧。”廉敬，“国公获救的事三公是否给太后送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