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儿别怕。”沐乘风带着倦意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三哥在呢。”

沐乘风立刻：“今晚我在屋里守着你。”

床前挡着几扇屏风，屏风外不远坐着沐乘风，他手长剑，随时警惕四周的动静。房门外，国公府的卫士们分成几班在院里巡逻，到都挂着灯笼，明亮得藏不住任何贼人。

太后是女中豪杰，一辈没有儿女却坐稳了皇后的位置，又挑中赵启养在膝下，扶持他登上皇位，她既然决定让沐桑桑成为沐家第二个皇后，也就希望沐桑桑能像她一样运筹帷幄，掌控后，影响政局。太后经常会指沐桑桑关于后和朝堂的关窍，虽然关于安王的事她没说太多，但沐桑桑心里猜测，安王应该是赵启的心腹大患。

窗棂上隐隐发白，天快要亮了。

铺天盖地的血中，赵启抱着她的尸痛哭，他边有个女人在笑，沐桑桑看不清她的脸，却知她就是赵启的皇后，那个指使女消息，导致她自尽的人。

“你又

冰盆用完了，沐桑桑正得难受，忽然听见沐乘风朝床边走来，不多时他在屏风跟前坐下，探手替她打起了扇。

沐乘风更加担心。皇帝跟安王是死敌，假如蓝袍男真是安王，妹妹作为未来皇后会不会被牵连？并州离这里有几百里地，安王绝不会无缘无故现在这里，他会不会是冲着妹妹来的？

宗皇帝的嫡孙。当年德宗皇帝暴病薨逝，谁都以为是愍怀太继位，哪知遗诏来后才发现，德宗竟然把皇位传给了一母同胞的弟弟宣宗。宣宗当天就继位大统，几天后愍怀太病逝，他的嫡赵恒和女儿赵长乐在亲信的保护下逃京城，在靠近北疆的并州定居，从此再也没有京。

沐桑桑下床，抓住沐乘风的衣袖急急地说：“白云川，我梦见了，是白云川，阿爹在白云川打了败仗！”

“阿爹！”沐桑桑惊叫一声，猛然醒来。

三更时分，沐桑桑合衣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

在细细的凉风里沐桑桑睡着了，噩梦再次现。

汗意随着凉风渐渐消失，沐桑桑角有些。有这样的亲人，夫复何求？为了他们，她不怕付一切，更不怕死。

沐桑桑迟疑着说：“听说安王得了重病，一直躺着吃药，所以从来没过并州，三哥为什么觉得是他？”

画面很快变成了安国公府。二哥、三哥被发边疆，半路上遭到刺杀，皇后笑得更加得意，她脚下踩着一份诏书，是赵启判阿爹死罪的那份，沐桑桑努力睁大睛，终于看见了诏书上“白云川溃败”几个大字……

沐乘风有些犹豫该不该把那些传闻告诉她。据他所知当年宣宗继位、愍怀太病逝其实是皇室的一宗疑案，赵恒之所以从不京，据说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在防备皇室对他下杀手，而皇室之所以留赵恒活到现在，并非是不想杀他，而是因为并州实力太，据说从并州城外的群山一直到荒凉的北疆边境都埋伏着安王的人，至少有十几万人，在没有一举拿下的把握时，皇帝并不敢轻易对安王下手。

这些传闻沐家的男都知，但都很默契地没在沐桑桑面前提过，沐乘风以为她不知，却忽然听见她：“太后跟我提过，皇家跟安王之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