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了，你自己拿着吧。”何度没伸手接，抬又去看任以。

“不是。”急于否定一样，任以收回了手，把那早已被温捂的钥匙攥了掌心。

和记忆里一样的邃好看，认真看着一个人时瞳孔里清清楚楚地映着你的影，好像只容得下这么一个人，很难让人不沦陷其中。

，这些都是他自己亲经历过的事。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任以皱着眉试图缕清思路，却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何度右手握着玻璃杯，想着怎么开比较好，不容易再把人吓到。

然后他该说什么呢，可以，但没必要？

其实不是没必要，是不可以。

“复合吗？”何度接上了话，在任以略显诧异抬看过来的目光中平淡地说，“也快过年了。”

“……俞易？”任以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只觉得痛，视线上移看向何度，正正对上了何度看着他的睛。

一个人固步自封太久，年幼又经历了这么大个变故，在某些方面，他有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和焦虑，害怕失去，患得患失，缺少的那安全被何度势地填满，却在人离开后空缺的更大，像一个不见底的渊，迫切地寻找着什么东西去填满。

何度却并没有和任以对视多久，嗯了一声，垂看向了任以抓着那一叠纸的手。

想说也得有个前提条件……这都还没在一起，怎么分手。

“……还行。”任以不动声地又往沙发里陷了，真的跪下去接下来会怎么样他就没选择权了，虽然现在其实也没有。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还真是……开局就放大招。

“还有一个月就年底了。”任以一句话说的没没尾，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都消散在了空气中，接下来的话却还卡着不来。

“那你觉得什么是有必要的？”何度语气平和，说的话却并不见得，“坦诚，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不要求你什么都事无细地跟我汇报，但是这事，你觉得没必要？还是本不想说。”

“没有。”任以习惯地服从，抬了看向何度，却在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又微微偏开了，接着低声说，“我不想影响你。”

症结和解药，现在就坐在前面，伸手就可以够到的距离。

“我在意的是你一直没跟我说实话，我有那么不可信吗？”何度看任以低着颇有油盐不的样，语气一时严厉了不少，“抬看着我。”

“也给你了。”何度把手里的杯放到了茶几上，声音低缓，收去了不少平时的冰冷漠然，“不想要吗？”

脑里还没想个法，前多了一张卡，上面还放着把钥匙，任以的声音同时响在耳边，“下午的时候去了。”

“……钥匙？”声音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迟疑。

“为什么瞒着我？”不带任何铺垫的，何度直接回了最开始的话题。

怕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我明天有事要差，”何度突然说，“所以今天我想把我们的事先解决了。”

现在一副循循善诱但任以觉得更像是想和他算总账的样。

任以低盯着茶几上那个果盘好半天，才吐来几个字：“没必要。”

任以明显愣了愣，被发盖住些许的睛被掩去了锋利的棱角，难得地显些温无害。

结果自然是……越填越。

“所以选了一对我影响最大的方式。”何度好似浑然不在意般淡淡地说，“我让你看着我，还是说坐着不舒服你想跪着？”

“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能选择的，也没必要把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压在自己上，没有人会怪你，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何度顿了顿，声音又放缓了不少，“她当初签下名字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不是走投无路，这对她而言，也是一解脱。”

“她想看到的也肯定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压着一切说自己没事。没有人会觉得你有多不堪，我更加不会这么觉得。”何度难得一副十分有耐心的样，“只是给我一个解释，这么为难你吗？”

为难的。任以还是半低着，但是蹙起的眉早已松开了不少，其实，事情也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何度却不想任以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直接伸手住了任以的下，迫使人看着自己，才接着说：“现在我都知了，你打算怎么办？”

“再跟我说一次分手吗？”何度步步。

何度视线移开时，那突然涌上来的失落烈到不真实，任以低声跟着嗯了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松手把手上的纸给放到了茶几上。

再说他现在自私得只想把这个人绑在边过一辈，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一起认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