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达喜悦的方式总是那么简单暴，还好林锐暂时不知。他悄悄的想。

“好，那我也要。”冰淇淋机的声音传来，林锐接过两个橙黄的雪糕，递给沈夜：“我听你的。”

“你不是弹给我听的？不是要我觉得好听就好了？”林锐反问他。

他看见了那台转角钢琴，目光凝聚了过去，林锐很贴心的懂了他的意思：“你要不要试试？”

“不想试也没关系。“林锐并不会为难沈夜，但他微微转过脚步，发现沈夜的目光还是看着那台钢琴。

“那我试一试？”林锐走过去，将钢琴盖抬起来，黑白琴键现在沈夜面前，他的目光都亮了起来。

沈夜最喜跟林锐在一起了。

沈夜轻轻的笑。

“不了吧……”沈夜对很多事下意识还是退却，他看了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右手全废，当初切开之后艾尔克就没有好好治疗的打算，所以右手手指只能勉挣扎着一起打开或者合上，连抓握都不行。

他总是安自己，哄着自己，鼓励自己一切不敢的事情。甚至百依百顺，予取予求，的无边无际。

他没有将自己当成一只金丝雀，而是努力在将羽翼粘好，期待有一天能重新展翅而飞。

更多的人聚集在古典吉他边，听他炫着复杂的技巧。

他的右手往琴键上轻轻倾斜，林锐替他下那个音符，声音在空气中回。

“你想要什么味，你自己选。”林锐轻声对他说，他鼓励他一切自我选择的行为。

左手稍微好一，只是超过一千克重的东西就会从指尖划走，灵度更别谈，在林锐拼图的训练下，他的左手无名指和中指总算可以分开动了，大拇指也足以跟指一起捡起碎片化的东西。

他也的确恢复到了接近这个程度。

他是想试试的。

“很好听。”林锐说。

不过，与其说是，不如说他是一直在鼓励……

并不是什么优秀的演奏，因此没有观众。

“能拿钥匙开门。”这是医生对他当初下的定义。

老旧的钢琴发略显嘈杂的声音，沈夜教林锐踩动踏板，将所有的音符都一个个尽可能的放在合适的位置。

第一个音符被敲响，沈夜的无名指轻动，林锐帮助他了下去。

林锐吃完冰淇淋，煞有介事的了手，煞有介事的坐了下来。

沈夜犹豫的看着自己的手，连自己嘴边有一小圈冰淇淋的黄圈都没注意到。

“我从五岁就开始学钢琴了。”沈夜开：“最早是我妈妈听说，我爸追的那个女人也会弹钢琴，所以就让我学。后来我发现，的确有意思的。”

沈夜将冰淇淋嘴里，冰凉的发甜。他眯上了睛。

一首磕磕的弹来。

他还是想的，只是不敢。

“。”沈夜说：“描述的是充满希望的天，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

只有林锐看向沈夜，问他：“这是什么？”

一曲终了。

“好啊。”沈夜答应，他用表达自己的喜悦，与此同时，他大也兴奋的发抖，后一下一下的蠕动。

手指落在琴键上。

沈夜：“嗯，你觉得好听，就是最好的。”

“嗯……”沈夜的手指在菜单上划过：“芒果。”

林锐笑了，他低看了看手表：“音乐会就要开场了，你有兴趣吗？”

“当——”

“你不是哄我开心？”沈夜轻轻笑了，他知自己弹的还不如门的小学生。

卖冰淇淋的小哥忍不住笑声，客人也笑声，沈夜也轻轻抬着嘴角，他走过来，手指犹豫的放在了钢琴键上，林锐很快的覆盖上去，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那双手稳定而有力的落在那双受过折磨，断裂又复合的骨节上，似乎在给他力量。

他弹的很慢，没有节奏的音符错落不成调，但那个音乐声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