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义渠王说话，前内侍恭顺回答：“秦王与芈后宣义渠君前往甘泉殿，要答谢义渠君在大殿之上为芈后解围。”

蒋泊宁拍拍卫淇的肩膀，：“我带着墨家弟去了蜀，咱们便只有你在秦王侧了，莫要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讨好芈后一党，却千万不可让秦王觉得你是芈后党羽。”

正说着，卫淇一往前瞧，却看见不远中长街上，一个内侍，一个婢女，领着一个披发左衽的男人，正徐徐往这边来。卫淇定睛一瞧，不是那义渠王还能是谁？

蒋泊宁摇摇，“芈后不过嫉妒我陪伴秦王稷四年，如今秦王稷依赖我甚于她这个生母。可血于，秦王稷心中的疙瘩不论解得开解不开，芈后终究是他的母亲。这个理我懂，秦王懂，芈后更懂。且芈后是明事理的人，我是臣，只对秦国有用，能帮她的儿，她不会对我怎么样。”

蒋泊宁也觉得卫淇说得有理，：“也不是没有可能，杜若心韧，又有胆识，不是泛泛女之辈，昔年苴侯被秦国放逐，她都能答应下嫁蜀侯通，想必那时开始便有这样的打算。”蒋泊宁摆摆手，“不如何，我只回去请参将消息散播到苏代面前，杜若有难，他不会冷旁观，一定会来蜀。燕国孱弱，没有能耐帮他，这一回，他这只老虎，可要独下山了。”

卫淇恍然大悟，“你是要借杜若将苏代来？可是……”卫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秦国放逐苴侯，未到一年苴侯便死在西陲，这苴侯女杜若，怎么这么安心地了这么多年的蜀国夫人？莫不是这蜀之，有她在从中作梗？”

卫淇郑重颔首，“我懂。可如今芈后似乎不怎么看得惯你，你若是去蜀，不怕她像惠文后一样，先对你动手？”

义渠王低低笑起来，：“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周幽王为褒姒一笑倾国的故事吗？我看啊，是你们周幽王，还没遇上芈后这样的人罢了！”

卫淇抿着呼一气，：“这我便放心了。”

蒋泊宁摇摇，“不是战祸，是战机。你可知这蜀侯通的夫人原是苴侯的公主，名叫杜若，这个杜若不是旁人，正是苏代的心上人。”

卫淇长叹一气，望向苍天，“只可惜，我不能随你一同去蜀，不然定手刃苏代，以告青榕在天之灵。”

卫淇又问：“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让我在芈后与秦王面前举荐墨家从军？虽说司错当这次将领，想来平定蜀应该不难，可终归是战祸，能躲则躲，你却偏要往里钻？”

卫淇拱手朝义渠王一躬，亦笑：“义渠君力过人！卫淇佩服！”说着，卫淇直起来，疑惑：“义渠君这是，往哪里去啊？秦王议政堂，可不该往这儿走。”

好是新君即立，秦国国政不稳的时候。只是那个秦王是秦武王，并非如今的秦王稷。司错再度挑起大梁平定蜀，也与历史上没有，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

回看向那义渠王的潇洒背影，卫淇只一个目瞪呆，“这……”

这话直白骨，只叫卫淇也是一愣，旁的蒋泊宁抬手，以袖掩挡住忍不住的笑容。待卫淇回过神来，那义渠王早已大笑着随着内侍婢女往甘泉殿开去了。

义渠王走到近前，也见着卫淇，大笑：“可是秦国的客卿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