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公稷声音低哑，等蒋泊宁说完，已经浑颤抖起来。蒋泊宁挪到公稷前，只见他低着，泪珠一颗颗顺着脸颊啪嗒啪嗒落下来，察觉蒋泊宁伸手来为他泪，更是别过脸去，忍泪而忍不住，双肩抖得更加厉害。

蒋泊宁反问，“公真的懂得八娘娘心中所想了吗？”

公稷由着蒋泊宁的动作，只住她的衣摆，还带着大哭之后的微微息，低着：“稷儿失态了。”

公稷面上一愣，先是一喜，可中那抹喜转瞬消逝，喃喃，“当真是这样吗？”

蒋泊宁见公稷如此，伸手将他放在自己上的手握住，：“八娘娘倒底如何想，泊宁也不过揣测一二罢了，如何想不要，关键是看八娘娘如何。如今燕国、赵国都拥立公为秦王，楚国也会看在公母族的份上声援公。在秦国内朝堂之上，也由公的舅父魏冉大夫全力支持公。秦王之位，早已是公的中之。”

公稷脸颊一红，面上还有泪痕，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抬一瞧蒋泊宁，半晌却又耷拉下去，声音也染上哀戚，“连母亲也不属意稷儿为秦王，只怕这秦王之位，稷儿登不上去。稷儿不是不懂得母亲的考量……”

稷后侧,“彼时公刚刚到燕国，长燕易后与公不亲近，公边连个好的侍女侍读都没有，更别说好的老师了。如今四年过去了，公已经拜了卫淇为老师，更有楚叔、鲁施和参他们护卫在近，教习公武艺，现在白公乘也到公边了。四年风雨飘摇，泊宁原本以为自己为公筹谋得当，叫公后顾无忧，却没想到还是让公这么不安。泊宁，心里很难过。”

“来。”蒋泊宁牵起公稷的手，带着他到廊下台阶上并肩坐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柔声哄：“在泊宁面前，公无需忍着泪，这里没有旁人。”

公稷一听，通红双中泪如若大河决堤，双手抱住蒋泊宁手臂，扑在她肩便嚎啕大哭起来。一瞬间，只叫蒋泊宁恍惚觉得边的公稷又回到四年之前，还是那个九岁的孩童，一见到她便扑上来将她牢牢抱住，哭了个撕心裂肺，直叫蒋泊宁觉得倘若她此刻将他丢开，会立刻被天打五雷轰一样。

蒋泊宁的手拍抚在公稷的肩，中发轻轻的嘘声。公稷哭声渐渐弱了下去，上颤抖缓了，慢慢冷静了下来。蒋泊宁从袖中一方布帕，捧着公稷的脸给他将脸上的泪去。

“那公可曾想过，由蓟城回咸，路途遥远，艰难险阻更是不计其数，八娘娘早一日成为秦王之母，便能早一日将公接回秦国呢？”

公稷撇着嘴顿了许久，似是自言自语，“稷儿离开秦国久了，也不知秦国朝堂境况如何，与母亲，也比不上芾弟和悝弟与母亲亲近，母亲自然……”

蒋泊宁捧起公稷的脸颊，笑着摇摇，“公不日就要即立为秦王了，确实不能轻易在人前展真情，叫别人知你的喜好厌恶。可在泊宁面前，公尽可自在一些。公哭鼻的样，别人不能见，泊宁还见得少吗？”

公稷面上神稍稍缓和，又问：“可是宁姑，许久之前，稷儿还在母亲边时，母亲最喜的就是稷儿，稷儿最喜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