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樗里疾话音刚落，秦王便拂袖起，自木案后走了过来，伸手虚扶起唐姑果，：“寡人等待等得心都要焦了，今日，终于可以得秦，孝公在天有灵，也当心中安了！”

殿门，内侍领着三人稍后片刻，只见内里东边的偏殿走来另一个灰衣内侍，迎上来：“请。”

秦王亦：“墨家与大秦将士合作战，此事司错早已告知寡人。”说罢，秦王往后退了一步，拱手在前，朝唐姑果一躬，朗声：“大秦无以为谢，只愿以秦为家，大秦愿永为墨家弟大展拳脚之！”

唐姑果亦寒暄：“十数年前，老朽携弟隐居蜀，是老朽来迟了！”

当此之时，却听秦王侧俏女声响起，蒋泊宁抬起来，见那芈八一双上挑的狐狸微微眯起来，笑：“敢问，这个女娃娃是何人呀？”

未等蒋泊宁与唐姑果说什么，那秦王却先是大笑起来，“你这女人，说是无趣，方才又为何缠着寡人要来这书房内？还说甚仰仗墨家，说什么要为奉一杯茶才肯罢？”

蒋泊宁低着，一双睛却不时抬起来，细细打量着那芈八，心中更是疑惑，这芈八现在秦王的书房之内，与秦王一同会见外臣，已经是十分稀奇，怎么还声问起她来？莫不是与明镜说的话有关，这芈八是在此等着她的？

樗里疾在一旁笑，“言重啦！何以来迟呢！若无墨家弟，我大秦将士攻下成都可要费好大一番力气，在蜀，心却与我大秦同在！”

樗里疾恭敬拱手：“王上，八娘娘。”

唐姑果未曾想这虎狼之国的秦王竟如此敬重墨家，受了这一大礼，一瞬不禁满了老泪，亦向秦王拱手弯腰，一个字也说不了。

唐姑果直起腰来，眨眨睛收起中泪，仍未知这位秦王妃嫔说这话是何用意，只照实回答：“老朽妻儿已逝，独余下这孙女，唤作泊宁。”

秦王并无声斥责芈八的意思，倒放任芈八径自上前，拉住蒋泊宁的手，亲昵：“泊宁丫，你与我皆是女眷，他们在此说话，聊的都是政事，实在是无趣得，你可愿意与我到后去作伴？

蒋泊宁跟在唐姑果侧，也随着他将脊背弯了下去，心中只腹诽这秦王也算是有礼贤下士的好手段，三两句既跟墨家攀亲，又嘉奖了墨家的战功，压低了自己的王侯份，许了墨家衣住行的，将这唐姑果哄得一愣一愣的。

到殿内，蒋泊宁第一便看见偏殿那四面墙尽是装满竹简羊书册的木架，正对着偏殿放着一张宽大木案，案上同样堆积着一卷一卷的竹简，旁边还搁着两大箱。数座油灯闪耀，将这偏殿亮得如若白昼一般。

那木案后并肩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人面容肃穆，发束铜冠，着一袭黑长袍，衣袍上绣着朱雀玄武，正赤的腰带上更勾勒着各式图腾。旁的女人长发束在后，上一间粉广袖衣裙，衬得面容俏，粉黛略施，只双目中媚意婉转，便是蒋泊宁看了也移不开去。

芈八转回去看秦王，笑得媚万分，声：“妾自然是为了王上与着想！王上前些日才告诉妾，当年孝公与墨家墨翟相见，促膝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