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摆摆手，“那这小给你照顾，我走了。”

“……”看就要变成窜天火箭的林疏倏地哑了火，隔了半晌，直到看着裴铖上了电梯走没影了，才气不打一来地骂了一声，“！”

说起正事，江易安脸上的红稍退，“好，我知了。”

江易安抿着嘴，言又止地了。

“得了，别跟我编瞎话了，编也编不圆。”林疏打断江易安着的解释，“保温桶里的粥上面那个小份的是他的，下面多的那个是你的，别给他吃太多，他昏迷太久，怕不好消化。另外，外面一直都有人守着，有什么事或者需要什么的话，吩咐他们去办。”

“你再骂，”裴铖也不回地打断他：“这个月的缓释剂就没了。”

算不上为难，也不可能和好，两个人天天鼻不是鼻脸不是脸地对着彼此，就这么不上不下地互相吊着，一步退一步都不行。

不上去也不是，倒是把林疏逗乐了，“啧，又不是新婚小媳妇儿，你害什么羞？”

裴铖的脸沉郁，看得来堂堂裴氏少主，这会儿是真有气没地方撒，生生憋得快内伤了，闻言他以理直气壮的语气和说服自己的态度，冷淡地回：“他不能留下这样致命的弱，错一次就够了。”

这么想着，他无关痛地耸耸肩，“还行吧，得过且过，反正没在缓释剂上为难我，就还不错。”

“我？”裴铖自嘲地嗤笑了一声，恶狠狠地看着林疏，恨不得把他活剐了似的，“我就是前车之鉴。”

这么想一想，那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江易安大抵是担心这几个月裴铖有没有再为难他，但这事儿连林疏自己都不好解释。

裴铖好像没有情绪似的淡淡瞥了他一，冷冷地把他从面前扒拉开，自顾自地走了，“你去掘一个试试。”

但他其实不太想死，也并不想看着裴铖死在自己前，所以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凑合过吧。

“等等，”江易安想起另一件事，低声喊住了要走的林疏，“你和大少爷，你们……”

从病房去的林疏被裴铖堵在了走廊里。

林疏愣了一下。

林疏压在心的那把火腾地又烧起来了，他上前了两步，站在裴铖面前，几乎瞠目裂地瞪着他，“你前车之鉴个！我他妈是掘了你们家祖坟吗？！”

“我不是……”

“哈！”林疏可笑地看着他，“那你呢？为什么不赶放手让我这个祸自生自灭？”

林疏偏了下，披散的长发顺着肩下来，他本来就白，此刻脸被漆黑的发衬得更甚，他也轻轻地勾起嘴角，在医院走廊白亮的灯光下，越发地像个看似单纯却又充满了危险的妖，只是这妖此刻黑白分明的眸里盈满了毫不掩饰的揶揄，平白地让他多了人气儿，“你以为你把江易安杀了是为你弟弟好？”

公司那边晚上有个视频会，林疏以为他应该已经回酒店开会去了的，没想到居然没走，环抱着手臂靠在墙上，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他勾着嘴角嘲讽地冷笑了一下，“对江易安，你以为你在救世主？”

“你他妈！——”

反正是段孽缘，挣不开，他也懒得再挣了，真要解脱，可能得什么时候他或者裴铖真死一个才行。

然后才想起来，在今天之前，他跟江易安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裴铖的那间地下室里，裴铖着小江给他打了一针RZ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