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不知该怎么接，就听见脸朝外的江易安自言自语地呢喃着，“我想他。”

“是，”江易安厂的时候可能就没亮撒谎的技能，饶是在这情况下，他还是犹豫了一瞬，把心里想的一五一十都说了，“所以后来到了年纪去学堂的时候，我因为有些固的错误改不回来，总被老师打手板。明明学堂的老师打得比您轻多了，但您每次给我手上药的时候都要把学堂的老师从到尾骂一遍。”

他侧躺着，团成了一团，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苦中作乐地闭上睛，像小时候一样，跟佐宸小小地撒了个，“老师，我真的……太疼了……我怕再熬两天，我真的就熬不住了……”

佐宸看来这会儿江易安是从RZ07的药效余韵中缓过神来了，他挑眉，不客气地在小徒弟满是针孔的脖上掐了一把，“我看你还是不疼！”

“又怎么了？！”

“得寸尺。”佐宸嘴上训斥他，却没有动。

江易安实在不想评论自己当了祸国妖姬的事儿，“家主那边有说法吗？”

杀江易安而后快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江易安一闭上睛，意识立刻就朝着黑沉沉的渊沉了下去，完全是凭着一执念的本能，糊却也放肆地，对师父说着唯一的愿望，“我想见裴炀。”

，他居然还能坐上了“妖妃狐狸”的宝座。

佐宸斜睨他，“你小时候开蒙，读书写字学成语，难不是我教的吗？”

佐宸顺手轻轻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你睡吧，我去找营主探探风，反正三少也醒了，诱发剂是不是可以不继续用了。”

“……”厉内荏的佐宸忽然哑火了。

后面的发展想也能知了，从小要星星不给月亮、被许许多多人呵护着长大的霍家小，哪能受得了自己未婚夫被一个地位低微的男下属给抢走了的这奇耻大辱？她可能和裴炀一样，作为政治联姻的工人，她本不在乎这段婚姻能不能成，但她绝不能忍受这被退婚的理由。

江易安放开，转而轻轻地抓住了佐宸的，像是抓住了一小小的藉，“您能等我睡着再走吗？”

“你是真傻了，家主要知，你还能在训练营待着吗？早就开刑堂把你扒了。”佐宸没什么形象地蜷着，从兜里掏了一包烟，上了一，“不过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霍家这婚约，想不想退都得退了，毕竟不怎么说，他家女儿还好好的，我们三少已经在鬼门关绕了好几圈儿了——这么一说，三少也算求仁得仁？”

他之前不信裴炀对他是认真的，随便裴炀想什么，职责之外他从不敢、更不想过问，他完全不知，裴炀背着他，竟然已经跟霍雅走到了退婚的这一步。

江易安睡着了，可他还在哭，仿佛昏睡之前最后的那一清醒，成了他永远无法释怀的痛。

“疼的，”江易安没躲，反而得寸尺地枕着老师的，蜷缩着在地上躺了下来。

“……”江易安言又止地裂的嘴，捧着瓶又慢慢地喝了几，但到底还是没忍住，“老师，求仁得仁……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警告他，霍家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角，即便是个女人，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对裴炀来说，这是报复，更是警告。

“…………”佐宸叹了气。他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徒弟的脸，哄他短暂地睡一个安安稳稳的觉，手伸了过去，指尖却在他脸上到了一片濡的冰凉。

江易安笑了一下，似是叹息，更像是梦呓的呢喃，“……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