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西。”

裴炀嘲讽地勾勾嘴角，“你的心腹，会跟我说实话？”

裴炀闭着睛，把整件事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末了睁开睛，问旁边因为他的沉默而更加恭谨的江易安，“你那个摄影棚在哪儿呢？”

江易安心里咯噔一下，“……是。”

了，故意让她晚走，她果然在大少设得路卡上被人拦住盘问了，当然，提前走的那两个男的也是。后来摄影棚那边收工，我让他跟在设备车里，那车本来就是要城去临市影视城片场的，城也不会被怀疑什么，但是在路卡之前我的人打开后车厢要他接下来的安排再改路线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车里了。”

于是越发地觉得江易安气得莫名其妙。

“我以为你了天大一个窟窿呢，结果就这蒜的事儿？！你们可真是——”裴炀这会儿倒是没那么生气了，想骂，但搜刮肚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这莫名其妙的糟心事儿，他把自己噎了一下，重重了气，问江易安：“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大事儿，也值得你咬牙宁死不说？？”

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江易安是帮了林疏，但林疏跑是自己跑的，最后也没江易安的线路来，算来算去就这么大个错，怎么就值得闹成现在这腥风血雨的样儿了？

更觉得一次次给江易安机会、试图促使他主动依附信任的自己像个傻。

“您不明白，”江易安苦笑，“训练营里的规矩也好，营后本家的规矩也好，向来都是只论错，什么样的错值得被小惩大诫，对那些错误零容忍，这些都在规矩上写的很明白，犯错的程度不是定罚的原则，类型才是。家法上严禁家臣之间私相授受，属下跟林疏是师兄弟，说没有半情不现实，而我们不止有私，我甚至还帮他跑了……无论他成没成功，我都是要被问责的。”

“指路，我要去看看。”

澄清的话苍白无力，但裴炀其实是信的。

“……是，”江易安怕他真让自己脱光了在公司楼下示众，语气有慌，“您不信的话，可以找公司里那天参与过这事的人来问。”

“……”裴铖觉得自己仿佛听了个笑话，他打量着江易安，狐疑地确认，“就这么事儿？”

“你肯让那些人帮你这事儿，那些应该都是你心腹吧？”

裴炀从不在意家里那些迂腐的规矩，很多事情他都是知个大概，但究就不行了。他知家法对家臣之间私相授受的禁令，也知大概是个怎么个置，这事儿换别人上怎么定责也不关他的事，但放在江易安上，他就觉得为这么个事儿，不至于。

“主人……我真的没说谎。”

江易安说着苦笑一声，“他应该是怕过多地连累我，也是怕万一我暴来要说他的行踪，所以为求万全，才走了这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