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面条在青年倒在桌上的最后一刻端了上来，江火离那边近，第一碗被放到了他面前，他顺手往青年这边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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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只是旁边那人在不停地说，而青年扮演着他现在这个角，今天却如同调换了一半，有了江火这个角之后，青年则转变为了白恤那个角。

吃完了面，他起去付钱，拿了张一百的放在老板边的桌上，江火跟过来放了个十块的，顺便把他那张推了回去。

，不知为何，就觉得这人谦虚了，他说：“我相信你。”

“不一定能找开。”江火说。

这面青年只在电视里看见过，洁白的面，清澈的汤，上面飘着几粒葱，此外再没其他东西。

即便青年拒绝了，江火也没动，反而走到了他旁边：“过去吧！怕晒可以躲我后面。”

青年百无聊赖地抖着，半天后来了一句：“这么久，他们是在现擀吗！”

门后，江火已经把两个箱固定在了车上，箱把地方一占，青年就只能跟江火并排坐在前面。

两人的神经不知怎的就这么搭上了，青年没再扭扭，就着板边缘挪到了右边。

像极了那些“老板来碗面”之后被端上来的玩意儿，小时候总在怀疑这东西到底好不好吃，他们怎么能吃的那么津津有味。

这样也不错。

主要是那一直在他旁边不停地说，青年不听也听了不少，偶尔回两句，她便更兴致昂扬了。

但低着的江火嘴角还是忍不住勾了起来，这背对着青年的位置，他的笑不再像之前一般浮于面上，而是发自心底。

青年摇了摇，说：“不用。”他见电视里那些赶车的都惯在右侧，这突然一换，赶车怕是不方便。

一自心底里翻涌而上的……悸动？动？

青年丝毫不怀疑山里人的智慧，他们很会预测天气，晴天或是下雨，一看便知。

青年只得悻悻收回，又将钱到了包里。

两件事都遥遥无期。

青年这时已经没有谦让的心思了，反正也就一前一后而已，没差。

江火说：“换一下吧！”然后就下了车，示意青年到他那个位置。

倒也不至于说穷到一百块都找不开，只不过这家店铺也是粮油店老板的，里只是请的工人，老板每天晚上都会来对账，将账目上的钱通通拿走，只留十来块供人找零。

江火觉得，他似乎又看见了一个与第一天不同的青年，更加活泼，更加说话。

最的时间已经过去，太逐渐往西边靠，但他俩此时的方向还是正面偏左对着太，那玩意儿斜斜地烤在他们上，青年只想缩在江火背后。

真的在现擀，这小镇上的小店，客源量太少，本不敢一次擀太多，特别是夏天，不一会儿就坏了，即便不坏，也没有卖相了，要么会，要么容易断，上边撒太多面的话，又容易煮成糊糊。

青年真的从江火坐上来就往他后躲，但他怕太靠后把箱挤下去，也保持着尺度，到后面两只脚都放上了，背靠着江火的肩膀，晒归晒，好歹避免了与太的正面“冲突”。

这个相信来的莫名其妙，搞的就像“相信”之后便要坐他的车一样，这是一个没法被证实的相信，江火不一定会开着三车回村里，青年也不一定能坐江火开在那条路上的三车。

他不太明白，说不清不明，某个叫江火的农村人，大字不识几个，不仅不会夸人，连心里的觉都形容不来。

反正不好伺候。

青年吃了一，还行，但也只是“还行”了，里似乎只放了盐，微微有个咸味，让人吃起来不至于那么味同嚼蜡。

但落到江火耳朵里，他就没想那么多，只轻声回了一句“嗯”。

两碗面也不过六块钱。

两人回到集散地，青年拿了东西跟值班室的告别，早上在这儿坐了太久，已经跟那中年建立了厚的友谊。

桌旁边那女人睛在红票上留了一会儿，最后拿起了旁边的十块，去箱里找零了四块来递给江火。

江火直接把青年送到了院里，周围漆黑一片，今天的月光也不够亮，江火看了看天说：“半夜应该会下雨。”

今天一天多不超过十来个人，这钱是绝对找不开的。

青年吃起面来，快且优雅，没多少声音，不洒一滴汤。

这句话的本来意思不是真的在问话，有类似于人们常说的“让你取东西取半天，你是跑去买了吗”抑或者“买个衣服这么久，你是从棉开始的吧”。

两人这一行又跑到了晚上十一二，两人聊起天来不再似之前那般拘束，有说有笑的，但多半是青年在笑，江火只微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