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检的队伍前站定，宋戚转面对唐岳，细细地把他的眉再看了一遍，不过这回不是要记在心里，而是要彻底移除。

“谢谢你陪我走这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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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光透过机场透明的玻璃在他两之间投一光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能被映照得清清楚楚。

江羽想起从小陪着他长大的金，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天早晨咬着他的不让他门，他却因为一场重要的演奏而拉开了它，等回家就再也没有找到它。直到几天后在附近公园找到了它的尸。

宋戚想起六年前，自己一个人踏上了飞往宣城的旅程，带着绝望般的挣扎。

宋戚就这样看着唐岳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彻底地离开了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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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会老去，技巧会生疏，可曲中饱的情从来不曾褪。在这个午后，狭小而静谧的车里，江羽从中品了年少弹奏时及不到的那份真诚意。

车载音箱里循环着肖降e大调夜曲第二首。

唐岳拍了拍宋戚的肩膀，由衷地说：“你值得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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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安检，宋戚回站定，唐岳对他挥了挥手再见。

曲已经循环播放了十多遍，江羽闭着睛，受潺潺般的音符跃在耳边，他的指尖自然地走起了指法，在华彩的咏唱中等着他的人。

他们没有蹉跎那十年。

这件事梗在他心里好多年，因此他信不论是人和人之间，还是人和动之间，都需要一场面的告别。

只是希望来得有些迟。

如此，才会没有任何遗憾地接受所有的失去。

他们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

时过境迁，现在自己依然是一个人，但已从容平和，有了明确的方向。

车窗被敲响，江羽睁开，看到他的Alpha在车旁低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和夜曲的旋律合在一起。

周围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脚步匆匆。

原来它知自己快要死去，那天早晨只是在讨要一场告别。

但是天下还有千千万万对信息素互斥的情侣，他们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无奈。

“没有必要了。我这个人，其实就跟自己较劲。”宋戚接过机票，和唐岳并肩往安检走。

停车场。

走这最后一段路。

温的音，像是仲夏之夜上的星光，透过沙滩上的枝桠澄澈地发亮。

只是他们没有缘分。

江羽把座椅往后调，舒舒服服地躺下。

“也谢谢你，让我从这场执念里清醒过来。”

“现在呢？”唐岳帮宋戚把需要托运的箱放上传送带检查称重。

江羽坐起，打开车门扑唐岳的怀里，抬吻了上去。

他们可以放心地拥抱、接吻、、标记。

真是万幸。

跟我一起回去参加志愿者试验。”

宋戚把唐岳的手挪开，眨了眨笑了起来：“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