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十下。小文，你来。”她转吩咐了跟在她后的其中一名侍婢。

每边十下，火烧般的痛。青茗一动也不敢动，声音也咽到肚里。脸颊上的涨得厉害，他知必定得很。打完之后还要规矩磕，说：“谢谢夫人赐罚。”

青茗跪直，让站到他面前的侍婢方便替主母责罚他。

“青茗有错，请夫人责罚。”青茗有些忐忑地俯首。言暮城是个好说话的人，但他的夫人却是个严苛的主。

侍婢力气不够，洛樱荷边替她罚下人的侍婢都随带着戒尺和竹板。

但众所周知，言煜的私兼床，是卑劣的苍焰门的质，也没得到言煜的心，十回见他倒有五回是连脸都被打的。这样的私，谁都不放在里。

沈长老盯了他半天，盯得他心里发，才不甘心地说：“算了，你先回去吧。”

等洛樱荷一行人走远了，青茗才起，撑着失血过多虚浮的慢慢蹭回后山。一路上从他边经过的人看到他红的脸颊，什么反应都有。好笑的，鄙视的，漠视的，同情的……有些他看到了，有些没有。他微微低着，不是不觉得窘迫难堪的，但多少也有些麻木了。

因此差撞到人的青茗，没看清是谁，已经自觉侧让到旁边，弓下腰低下。

青茗默默回到自己屋里，找膏药，往脸上抹了一层，心里祈祷着能快些消下去。他的簪没摘，以往的情形晚上还是要去言煜那边伺候的。言煜平常也没少他脸，但若是让他看到他的脸被别人红了打了，那言煜会把它得更加红。

“是不是得再多一些血？”他恻恻地看向青茗。青茗慌忙退后两步：“长老，再放血青茗就活不了了。”

“青茗不敢。”

“青茗？”女人的声音。

他略抬觑了一，认来是宗主夫人洛樱荷。急忙跪下来：“青茗见过夫人。”

天鹤峰有戒律，犯了门规的弟仆会被给戒律惩。但犯错的是仆从隶的话，位者想直接罚也就直接罚了。

掌嘴的时候用的是竹板，不需要太大的气力，就能让受刑的人脸上起来。

私在天鹤峰的地位有些微妙。像宗主言暮城的私，是不用服侍他床事的。他名下私里，女只近服侍主母，男则相当于他的属下兼护卫。别的仆见了他的私都是恭恭敬敬的。天鹤峰弟见了他的私也是客客气气的。

小院里，魏旭端了把摇椅放在院里一棵苦楝树下，坐在上一边摇一边嗑瓜，看到青茗着那张脸来，啧啧两声，说：“你还真是……就没有哪天上不带伤的。”

青茗忙告退，了工房大门，才抹去了额上的冷汗。他像逃了条命一般有些仓惶地往后山走，一时不查，差撞到一个人。

“回去好好反省。不要仗着宗主和公让你修炼就忘了自己份。”

“年岁也不小了，还这么躁躁的，怎么能伺候好长公？”

长老嘀咕着：“不可能！怎么没动静了？”他把银环再次浸泡到血里，然而无论如何都没再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