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爷的是当官的心，哪个商人会像爷这般劳心费力地为穷人着想。”

沈元秋不知在跟他说些什么，手里的剑直抵着男的咙。

衙役上前将投降的匪贼一个接一个捆在一起，连在一条绳上，官兵们则散去一些去追个别逃跑下山的人。李长志肩上被人砍了一刀，正骂骂咧咧地跟自己怄气，另一边站在成堆的尸旁神的贺平安则是手臂上被砍了两刀，他随意包扎两下，盯着成河的鲜血不知在想些什么。

箭，对着中间密集的匪贼不断着箭雨，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浪费人力冲上去近战，而是用弓箭和长戟远攻，待到匪贼士气杀得差不多的时候，李长志带着近卫突破包围冲了去，手持刀剑的官兵也一同加了混战，惨叫和穿刺声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之久。

“但愿阿爷把燕都的书画馆照看得好，没有什么。”

贺平安老远认了手持一把剑立在一的沈元秋，他的剑正对着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从男上的血迹来看，约莫是从山上逃下来的匪贼。

贺平安侧过，收回一直瞧着遍地尸的视线，他对蒋毅说，“不会有谁喜的，只不过立场不同，总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不是贼死，就是民亡。”

“比起我，家中的人恐怕只希望看到钱。”

“嗯，”贺平安眉锁，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匪贼被一网打尽而变得轻松。

“我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蒋毅无言以对，他并不了解贺平安的家事，多是从他和齐闻玉或者黎黜谈话间听来的，只知贺平安和家人关系似乎并不好，却不知缘由，也就不好再劝说。

贺平安看着一张张埋在血污中的脸，他们之中有的还在呼，苍蝇却爬到了他们的脸上开始吃，“嗯。”他简短地回答蒋毅。

“齐哥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爷要给的东西也会到二老手上的。”

下山要比上山快许多，两人谈着天，很快便到了山脚下。

“爷，”蒋毅着额的血走到贺平安边，“曹县令说我们可以下山了，皇上在山下等你。”

“不回了。”

“爷难得到南方这般久，若是回了燕都，恐怕许久都不会再来——”

“爷在想什么？”蒋毅问。

尸横遍野，血漂杵，漫山遍野仿佛都成了血腥的巢，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被困于包围的匪贼被杀得跪在了地上，他们丢下手里的刀放弃了抵抗。

“爷其实可以不必到这一步，”蒋毅跟贺平安一同上，往山下走去，“爷像往常一样施粥赏钱依旧可以救人，无需亲自来面对那帮土匪。”

“爷不打算回一趟家中吗？”

“在想我爹娘。”贺平安答。

“爷，”蒋毅鼻有些，他想抬手蹭一蹭，结果袖上全是血，他便放下手忍住了，“你不喜这事罢？”

“上的问题不解决，再怎么赏钱也是杯车薪。”

“阿爷年纪虽大了些，但办起事来却不必我们差，”贺平安笑，“没准阿爷又诓了不少人的钱，正坐在院中逗着那蛐蛐儿乐得。”

贺平安远远看着他，他听不见沈元秋的声音，但他觉得沈元秋此刻约莫是在生气，虽然沈元秋没有表半愤怒的情绪，但是贺平安

“这里有闻玉在，不用我心。”

贺平安轻笑一声，并未接蒋毅的话，“回营地后，准备准备，差不多就这几日罢，我们回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