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走到转角，程书谨就闻见空气中经久不散的血腥味，啪啪的捶打声争先恐后地往耳朵里钻——应该有人正在受刑。

刑架上绑着个受杖刑的隶，边还跪着两个候刑的。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往宿舍走去，一路上能受到鲜血一濡了白衣。

刑官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钟就已经了二十几下。

程书谨双膝一落地，就觉膝盖陷几沟壑中，硌得骨生疼。

程书谨气才走屋里，把老师给的纸条和自己的ID卡递给登记的人，换回一个挂在手腕上的小牌，编号19。

回忆着手册里的步骤，他将自己上的衣脱下，放到对应编号的柜里，接着走到刑架后方跪正。

每一次的捶打都让心脏像是漏一拍，渐渐地视线开始模糊，神智飞离了，跪着的不过是行尸走。

“去那边跪着，好好反省。”

可程书谨的肌比背要地多，之前他还能迫自己钉在原地挨鞭，当受罚的地方换了后，他忍不住左右摇晃起来。最后一鞭失了方向，打在两之间的上，让程书谨发第一声痛呼。

地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细线。

火辣辣的疼，从开始的钝痛到最后的撕裂，瞬间就把他带地狱。

程书谨一被松开就到一阵眩。警示般又挨了几下才有力气松开手，一脚浅一脚地往指引的地方去了。

程书谨麻木地站起，又迷迷糊糊地走到刑架前，任由刑官把他的双手双脚禁锢好，就像个被设定好的机。

日常的训诫和惩罚都是在教室里执行的，只有犯了严重的错误才需要去刑室。

当被赦免可以起来时，程书谨就像被去脊般倒了下去。

该怪谁呢？

程书谨慢悠悠走在路上，苦中作乐地盘算着。

很快，第二鞭贴着第一鞭了下来，留下两条平行的红痕。

大家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走到外面时，天已经半黑。晚餐铃恰到好地响了起来，在这样一个夜晚竟听着有些荒凉。

原本白净的背布满了鞭痕，鞭尾和错的地方都了血，在腰窝上聚成一团。

不能怪程决。小孩没有他什

自有记忆起，好像就没这么痛过。老师们都夸他不气，能挨得住罚。但只有自己知，疼痛是他最避之不及的。

他已经没心思去想此刻的自己是怎么狼狈，看上去是不是像一条落魄的狗，伤痕满满的不止是，还有心。

还没等他从这阵痛里缓过来，背后又落了一记打。

还剩最后三下，鞭没再光临背，而是往还完好的上挥舞去。

程书谨不知之前那两个人是怎么挨完罚的，也不知他后面是什么时候又跪了两个人的。他只知刑官收好之前的刑，不不慢地叫：“十九号。”

正在受刑那个隶的大约已经挨了几十下，两被打得血模糊，有血沿着直到大上。

程书谨下意识地想挪开视线，但他只能迫自己笔直看着，把教训记在心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鞭从右肩打到左腰，横跨了整个背。

程书谨已经不记得这三个小时他是怎么熬下来的。只要脊背稍稍弯了一，不留情的藤条就会落在背上，把已经开裂的肤再撕开几。

好像有一万年这么久，但又好像只是一眨，只有后血淋淋的伤痕能证明这段时间的真实。

“跪直了。”另一个刑官拿着藤条，语气严厉。

等手脚上的扣都被解开时，程书谨才意识到惩罚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