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连带着皇后都不喜看舞，好比如今她正独自坐在桌前，看着空了的茶杯发愣，神情寂寞。

堂兄向来勤俭，就算了这天字三号房也只极为寒酸地了四杯茶，其中两杯农泉茶还是专程为我和皇后的，他和姬小萌就要了两杯最廉价的素茶。

抄东西确有益，皇后所提甚好。”

而且她是个寂寞的女人。

大堂正中是月牙形的舞台，舞台旁布满着圆桌圆椅，从二楼看去，这大堂之景，便是一幅活灵活现的众星拱月图。

良久后，我打破了沉默，：“这段时日朕一直在反思一件事。”

“这世上最的人就在朕的边，朕哪里还看得去别人？”

农泉茶饮完后，余下的就是沉在杯底的茶叶。

极为稀奇，也极为稀有，光一小块便是百金之价，而在这黑市里，这玻璃竟被当了一面墙来用，此楼装潢之昂贵，可见一斑。

我再看不下去舞台上的胡旋舞，打着哈欠，离开了看台，坐到了皇后边。

因为手总是寂寞的，习惯站在云巅之上的人更为寂寞。

因为她很寂寞。

“

天字号雅间的看台上装着一块大的落地玻璃，这玻璃非寻常玻璃，是西夷那边传过来的镀玻璃，镀玻璃最大的特便是，外面的人瞧不见里面的，里面的人却能将外面的一一景看得清清楚楚。

过了片刻，一楼的大堂忽然嘈杂了起来，片刻后，人声渐止，丝竹声响，我们便知这拍卖会要正式开始了，这拍卖会的规矩，会前都有一段舞乐助兴。

几年前，皇后为讨好我，弥补她的一些过错，便心血来向单贵妃学了一支舞，学成后，在我面前了一段。

皇后没有笑，仍盯着茶杯发愣，我也不言，陪着她一同发愣。

皇后知我来后，淡淡：“陛下不看人舞了吗？”

可我看到一半，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我微笑：“那你便当笑话来听，只要能博你一笑。”

姬小萌一听大堂内有了动静，赶忙起了，快步跑到了看台上，我和堂兄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杯底的茶叶无甚可看之，可皇后却看了很久。

皇后贤惠一笑，：“那臣妾等着陛下的御笔亲书。”

舞台上艳夺目的西夷女郎正踏着鼓，伴着丝竹声，着胡旋舞，双袖飘飘，急旋促转，恍若风回雪，场下众人皆看得津津有味，兴致扬，就连堂兄也看神了片刻，被姬小萌狠掐一下胳膊，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

“朕始终在想我们为何会走到三月前的那一步，床笫不合是一回事，可朕认为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叶非秋说的也许是对的，这七年里，朕确实冷落了你。”

皇后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加之她又是习武之人，轻柔，一舞下来，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皇后微怔：“陛下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何事？”

我向来对舞蹈兴趣不大，皇家晚宴上，无论是再的献舞，都能看得我昏昏睡，哈欠连连。

我忽然想起醉酒的那夜，师父曾对我说过，皇后再要也是个女人。

“臣妾说过，陛下的情话听起来就像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