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没有血，

“阿周，莫耍心机了。”蔡良淡淡地。

沿着小曲往西行，如同每日一样，谢庸看向那两扇熟悉的木门。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凝住——那门锁耷着。

唐伯一笑，大郎会心疼人了……

周祈走内室，从柜中拿官服，抖一抖让他们验看过，脱了外袍换上，又从榻下抻一双革靴，把脚上的胡式便鞋换下来。换好衣服，周祈并不拖拉，走了内室。

“你们看着我换！”周祈极光地一笑，“反正大伙儿光穿个衫一块蹴鞠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谢庸又想起瑞清观大殿中那指着密室的斗柄，瑞元观中随可见的北斗图……

屈通上前亲自把她的手在后面绑了：“走吧。”

午支未支的人把刀也都了回去，听她这么说，有两个不自觉地看那把凶刀。

谢庸睡得极晚，醒得却早。晨间在院中练了一趟剑，又回屋拿舆图来看了一会，晨钟才敲响。

蔡良和屈通都没说话。

“到底是哥哥们,我就没那利落手法。我这莽人,只能动刀——”“嘡啷”周祈拽腰间的刀来。

在长安城东北约六十里是骊山宝瓶谷。宝瓶谷、大明北的紫云台，休祥坊的祥庆观，从舆图中看几乎在一线上，而从紫云台到休祥坊约莫十二三里——帝星与北斗之天枢星，天枢星与天璇星之间的距离大约也是五对一，这三星也大约在一条线上。而瑞清观所在的城西北王家庄恰是天玑星的位置。

胡喝了一碗粥，吃了个饼，谢庸便不吃了，收拾好，带着罗启门。

估计周祈昨晚睡得也不好，故而今日起得迟了，谢庸有心让她多睡一会：“给她着吧，反正她那里不用卯。”

牢里那帮士是哥哥亲自下的手？还是二位遣手下人的？”

唐伯来问：“周将军昨日没骑走，今日来用朝吧？等一等周将军还是大郎你去叫她？”

其余几个午支未支的人也都拽刀来，外面院里亦围上来几个，蔡良把手里的“敕”字铜牌轻轻放在案上：“阿周，你可要想好了，违抗敕令，惹得天颜震怒，不只你，与你走得近的都得遭殃。谢少卿,崔少尹——崔少尹有长公主保着，那谢少卿呢？还有你那帮亥支的兄弟们……”

谢庸把手指沿着城西王家庄的位置往东北一些，了，再折向西北，又了……

听她说起过往，蔡良面缓了缓。屈通一向听蔡良的，又着实馋周祈那些刀剑，见蔡良有通之意，忙对后的人了下，来四个随周祈内室换衣。

周祈把腰间刀鞘也摘下来，与刀一同扔在门边儿，有些恨恨地：“这把破刀当时了我好几万钱，刀铭是凶兽‘梼杌’，卖刀的也说这是把凶刀，我贪它锋利买了。这才用了几天？果真凶，大凶……”

周祈走开化坊的时候，谢庸正对着京畿舆图神。

谢庸从上下来，两步来到门前，手有些抖地碰了碰那耷拉着的锁，又看另一侧被拽坏的门鼻。谢庸微闭一下，推门走去。

“欠那坛梨白不白欠，我柜中有几把好刀剑，两位哥哥自家选趁手的吧——反正我也不一定用得着了。趁着这工夫，我去换上正经官服，走也得走得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