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醒来，见有人举刀，下意识抬胳膊去挡，但并没挡住，还是被砍在了脖颈上……

谢庸看着安甫田的脸，突然摇摇，“阿祈说得有理，或许还有旁的原因。”

周祈：“这便解释通了，为何十年前几桩旧案杀的都是唐人，这两案杀的却一家是回鹘人，一家是吐蕃人……也解释通了，这十年他为何没有在长安犯案，他在军中对战胡人呢，是近来才回到长安的。”

吴怀仁突然抬看一谢庸，又看一周祈，哪怕在这时候，他也注意到谢少卿叫周将军“阿祈”，这般亲密……果然，果然啊！

“是啊，这怎么了？”崔熠问。

周祈没说什么。

“这样杀人如麻，自然丧心病狂。”崔熠。

周祈：“谢少卿的意思是，凶手先杀安甫田，中间经历过杀卜氏，他被抵挡那一下的‘怒气’已该消了，理说，不该再这般毁尸愤。”

“宋大将军的人！”崔熠。

周祈，应该就是前阵加官爵娶续弦的宋大将军带回来的人，他回来一个多月，时间正好对得上。

崔熠想了想，也是，尤其中间还是尸，凶手心里应该……

崔熠以拳击掌：“我懂了！凶手对四五十岁的中年文士愤恨，但对年轻郎君们恨意却没那么，前面崇化坊胡伯禄案中虽无年轻郎君被杀，但十年前丰安坊案及靖安坊案中十七岁的焦长平与十五岁的尹有恒都是一刀毙命，上没有旁的伤痕。为何这安甫田被伤得这般厉害？就因为他突然醒了，了抵抗！我之前还只是因为这安甫田年纪大些，已经成亲了的缘故。”

“你们不觉得安甫田脸上的雪状刀痕，还有他上这横七竖八有有浅的刀痕太刻意了吗？关键，这么快的刀，是什么让他在左脸侧的那一刀这般短浅，耳朵都没全割下来——这是左耳。”

“卜氏没有被捆绑的痕迹，小臂有被抓握造成的青紫，她是被先后杀的。若杀安甫田、杀卜氏的是同一人，他应该是先杀了安甫田，再杀卜氏，再把安甫田拖到地上劈砍刺，而不会是杀安甫田，拖到地上劈砍刺，再去杀卜氏——地上血得并不很多也是佐证，因为那时候安甫田已经死去一阵了，内血凝滞，即便被劈砍刺多，的血也不多。”

吴怀仁则注意到周将军说的是“谢少卿”，看来少卿还需再用些功……

崔熠和吴怀仁也懂了：“割左耳计军功！”

宋大将军虽是六年前去的西北，但征西军却是几十年的老底，军中兵士有新有旧，每隔三五年就从各地征一波输送过去，那

既这跛脚人是兵士，他那正房中杀死安善来、挖下于氏睛的同伴，那个十年前作案累累的人，当也是兵士。

周祈目中光一闪：“兵士！”

“他或许是为了遮掩。”谢庸。

谢庸：“凶手被抵挡一下，到底杀了安甫田，又照从前的习惯，顺手去割他的左耳，已经下刀，突然意识到，赶忙停手，在杀卜氏之后，想到此漏，便补救，把安甫田拉到地上，劈砍其脸颊，以混淆耳畔之伤。”

“就因为他抵挡这么一下，凶手就把他的尸拖到地上，劈砍刺这么多刀愤？”周祈皱眉，“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