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王寺卿：“同伙儿？不无可能啊。十年前的几起旧案，虽这凶犯谨慎，未曾留下足印，但其刀有卷刃，我们比对刀痕，觉得应当是一人所为。这胡伯禄案——”王寺卿看周祈，“小周，你最通刀剑功夫，你如何看？”

“但我也觉得在胡伯禄家作案的不是只有一人。”刚回大理寺与谢庸、崔熠一同禀报案情时，周祈已经说过北墙儿下青苔边缘发现一双前脚掌脚印、夯土外墙及青砖墙儿未见踏痕的事，此时说起自己的推测，“胡家大门没有被拨撬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至少凶手之一，是从墙上胡家宅院的。翻墙而不在夯土墙上留踏痕，一者，可能是轻功夫手，一者，也可能是两人协作，其中一人立于墙下为踏脚，另一人踩其肩背，这样，普通会些功夫的，便能轻松上得墙，不留踏痕了。”

崔熠：“阿周轻功夫，她若觉得勉，那能这般上去的，估计没几个人，哪里这么容易就让我们碰见一个？如此看来，应该就是两人协作翻墙的。”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在大理寺、京兆府并支卫亥支诸人查探几起凶案被害之人之间关联异同、寻找更多破案线索证时，虽禁军和各坊加派了巡夜人手，两日后，西市南长寿坊还是再次发生了灭门惨案。

谢庸：“我看十年前旧案，每案相隔两月到十几日不等，但这次平康坊案发两日多，便发生了崇化坊胡商案……”

王寺卿再。

周祈把刀回鞘内，“这是最普通的招式，从街混混、赌场打手，到衙门差捕、军中兵士，只要会两下武艺的，都会。虽如此，各人用起来往往也稍有差别。褚翼、澜娘颈间伤痕不是位置还是长短都极一致，应该能确定是一人所为。胡家七人就麻烦一些，他们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坐着，伤痕难免有差异，单从刀伤看，不好说这七人是不是同一人杀的。”

事的亦是胡商，安善来，四十岁，在西市开一家小胡

谢庸接着：“细比一下，这凶徒作案，十年前与十年后还是有很大不同。先是致死伤，他在十年前犯案时，刎颈与刺腹并行，十年后这两案，似乎更惯用刎颈；十年前的几桩案件，大多是三四之家，而胡伯禄一案中，其家主仆七；十年前，他未曾对女行·之事，但这胡商案中，两个小娘却被杀了。这凶手，明显更在意的是中年男，却突然对年轻女下手——会不会这··女的另有其人？”

谢庸。

周祈禀：“不是平康坊案中的褚翼和澜娘，还是胡家七，致死伤都在右颈，凶都是横刀这样的窄直刀，刀很锋利，没有卷刃缺，刀重，刀稍轻。”

王寺卿。

“凶手若右手持刀，割断被害之人颈右侧血脉，”周祈腰间横刀来，慢慢伸臂挥刀，“应该用的就是这一式‘燕于飞’。”

王寺卿：“或许是因平康坊一案中，杀褚翼而未能辱尸，凶手未得‘尽兴’，故而极快地犯下崇化坊案件。”

“这也解释通了那墙儿下的一双脚印。那脚印离着墙太近了，他站在那里什么？在墙跟儿下‘旱地葱’上那墙？着实有些难。不瞒王公和诸位说，我试了试，极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