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皱皱鼻，果然山里的士比城里的士值钱得多。

“五百钱？”周祈猜。

瓮

妇人伸一只手。

博陵崔氏在京的又有名望的只这一支，士能猜到倒也没什么稀奇，崔熠大方承认。

潭前站着一个人，一青袍，颀然而立，与这山谷的风很。

有这些识途香客带着，路虽陡一些，午前便到了。

又听玄真人亲自说了狐狸月下吐纳，瀑后得书的事，吃了观里特备的斋饭，崔熠、谢庸、周祈便去客房歇着。

崔熠面现诧异之，便是周祈也有些惊讶，本以为这什么丹书是蒙人的，这一下蒙到皇帝上，是不是胆大了儿？不过，这事，从来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况且今上崇，比较好蒙……

这位真人约莫五十余岁年纪，三绺长髯，面红，眉笑，虽算不得仙风骨，倒也面面。

三人都分得了一个小院儿，周祈歇了个晌儿，太半落的时候才从院里踱来，信步往观外走去。这会观里香客已经很少了——观里住不下，香客们大多都是当天来回的。

这个地方确实好，背山临，到郁郁葱葱的，带着灵秀气。观旁好大一个潭，一小瀑倾泻而下，溅起白白的，湖绿幽幽的，明明有飞瀑声，心里却觉得很清静。

玄真人的拂尘甩得越发神，忙让弟们置办斋饭，又亲自领着崔熠、谢庸和周祈去大殿上了香。

了山就难走一些，这瑞元观在山中一幽谷中，该谷形如宝瓶，故名宝瓶谷，相传谷中有仙人登天之。

谢庸等虽微服而来，但崔熠一富贵气哪是掩得住的，知客赶忙去通禀了观主，玄真人接了来。

“灵验！灵验得很。”妇人很说话，“那观与城里的到底不一样，后面有山，旁边有瀑布泉，早晨的时候，雾气缭绕，仙境一样。我提了一壶回去，给犬煮药，果然犬神更好了些——自然，也有观里长灵符的缘故。”

被抢了买卖的周长问：“在瑞元观请一张祛病延年的灵符要费多少钱？”

崔熠知周祈惦记看丹书，他自己也好奇，便问起来。

谢庸扭看她：

周祈犹豫了一下，到底走过去。

谢庸、崔熠看起来对这丹书不丹书的也不太在意，倒是那玄真人：“好在那丹书送前，我让人临了一份在大石上，回刻了，也是一分功德。”

冒来。在心里幽幽地叹一气，周祈默念起了“可，非常。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

“五千钱！”

从长安城到骊山极近，即便他们一路说着话，走得不快，个把时辰也就到了山脚。

“不瞒几位施主说，那丹书已经呈送里去了。”玄真人。

崔熠虽只模糊地说“姓崔”，那观主玄真人却已猜到，“莫非博陵崔氏弟？京中寿康长公主府上的郎君？”

周祈、崔熠、谢庸都不怎么认路，但好在还有旁的一些香客。一对四十余岁的夫妇，骑着两匹健驴，行在周祈等旁边，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谷了。

对蒙骗皇帝这事，周祈是不的，旁的不说，每年各地献的“祥瑞”还少吗？都是皇帝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