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存着万幸，亥支的人多少都有功夫，夺这骨时,兴许顺便逮住了那狗，如今看来只得作罢。

吴怀仁又问周祈，“周将军，能从那狗上顺藤摸瓜吗？”

这么一块被狗啃烂了的尸骨，哪怕是吴怀仁这样的仵作，也只能看这些：“看能不能再找到旁的尸骨吧。”

“为何这附近这么多狗？”崔熠诧异。

冯七郎满脸难：“这可不容易,这附近尽是野狗,街曲里，山坡上，曲江边儿，树林里，一群一伙的到窜。我认人还行，认狗……”

周祈没什么威严地瞪他一：“找狗是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剩下的尸骨。”

“臂骨上缘有利刃伤，应该是刀斧，剑和匕首不行。看断儿，凶手很有把力气，且动手时不犹豫。”

吴怀仁今天见了周祈倒不心虚，因知她有正事，没空儿教自己练拳。

“据骨长推断，这死者在六尺五寸到七尺之间；骨并不壮；骨上带有零散，有弹，洗净了细观，颇为白皙细腻。这样总起来看，死者极可能是个女——自然也可能是个年轻力薄、量不很的男。”

这最靠南的三排里坊被称为“围外地”，住稀少，且住的多是贫民，并不比朱雀大街那边长安县的西南诸坊好。

冯七郎是在青龙坊、敦化坊中间的大街上发现这尸骨的。这里属万年县，在长安城最东南，挨着曲江池。虽然节庆时曲江繁华闹，江边儿又有皇帝的芙蓉园和几贵人别业，但这东南诸坊其实很是闲僻。

们的罪吗？”

周祈与谢庸、崔熠说了自己的安排：“这附近着实荒凉，又是土坡，又是树林，又是河沿的，比方说敦化坊里那小片儿榆树林，就是埋尸藏尸的好地方。若这尸骨被埋在这些地方，因埋得浅，被狗刨了来，肯定有痕迹，我已经让我的人去搜了。若找不到，恐怕还得去搜曲江

周祈这边还没得到什么消息，崔熠和谢庸便到了，同来的还有大理寺仵作吴怀仁，并京兆府和大理寺衙差们。

崔熠那样的，虽当了京兆少尹这两年，已略知民生，却如何知这穷街陋巷里的细节，想了想，。

吴怀仁举着那尸骨看了半晌，又用净把骨上脏污洗去，看一看，对谢、崔、周三人禀：“这是上臂骨，虽看不血坠，但据其新鲜程度看，死者死亡不会超过三日。”

带了陈小六等常驻兴庆的来，支卫亥支本在东南诸坊的还有几个人，周祈把他们都撒去，一边查找失踪人，一边查看附近的山坡、小树林等地方，至于查看曲江边儿大片的园林，就不是周祈这人能完的活儿了。

“起初是因为偏僻，住养狗以看家护院，但狗又生狗，住养多无用，又费粮，自然就扔了，这狗就成了野狗，野狗再生狗，就越来越多。”透过坊门，谢庸看向青龙坊内，房屋破烂低矮，街坑坑洼洼，两条狗趴在路边儿上晒太，“若不是有人捕杀吃，这狗还远不是这个数儿。”

长安城东西低，有原有坡，这附近就有个坡，绵延于青龙、敦化旁边儿的立政坊、修政坊中，坡上少人家，又有杂树林。

周祈摇，把狗的事与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