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几天不见，卫氏憔悴了不少，底发青，面也无光彩，与周祈初见时的貌小娘判若两人；赵母也越发，一张脸沉沉的，或许是她本来就像枣，再也不过如此了，倒没有卫氏变化那么明显。

周祈噗嗤一下笑了，“也不像我，凭的是熬鹰跑的功夫。”周祈这正五品上的羽林郎将得来颇有“玄机”。她从前只是个正六品上的校尉，因为给皇帝熬鹰熬得好，才官升四级，称得上是“将军”了，“摄亥支长”中表示暂代的“摄”也去掉了。

崔熠诧异，“你原先曾听过鬼哭？不然你如何知是鬼哭呢？”

崔熠想说“你自己法就是了”，但赵家仆已经迎了来，便停了闲话，转而问那仆，“怎么的？今日你去找法曹，说家里还闹起鬼怪来？”

徐三摇摇。

“我等怕虚报了，也为护着些老夫人和娘，晚间不睡前院，都睡在东边小跨院里，后半夜果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儿，就跟鬼哭一个样儿。”说至此，徐三打个哆嗦，面越发难看了。

回话的是那日去找周祈算命的汉，这汉莫约是赵家仆里事的，曾自言叫徐三。

赵母给崔熠周祈再行礼，求他们为儿

崔熠下。

徐三苦着脸：“那声响，断然不是风声，也不是小大郎在哭，听着就瘆得慌，那，那，只能是鬼哭啊。”

“听琴昨日报与老夫人和娘，老夫人说她也听到了，这是我家阿郎魂魄不安，在喊冤呢；娘则前晚刮大风，听错了也是有的。”

，“老谢很好啊。人长得好看，又有才，士及第，二十四岁的大理寺少卿，凭的全是自己的本事，不像我——凭的是老祖母。”

周祈与崔熠相对笑起来，可见狐朋狗友能混在一起绝非偶然之事。

“能听那声响是从哪里传来的吗？”周祈问。

老夫人总着去府衙打探消息，那京兆府是那么好打探的地方？莫说自己只是一个仆，便是阿郎，与这些官贵人也挨不上边儿。只好拿钱财请里正代为打，问问衙差、仵作等人，得些边边角角的信儿。

周祈微眯睛，那个叫听琴的婢既是帮着赵家娘照看娃娃的，当是与其主母同住西跨院，正宅住着赵母，之前男仆们住前院没听到，住到东跨院就听到了，那么声音来源……

周祈崔熠来到后宅，赵母和娘卫氏带着两个婢都在院中候着呢，见了他们都上前行礼。

“那就看回鹘人还给不给、什么时候给圣人再送没驯化的大鹰。”

周祈与崔熠互视一：“哦？只她一人听到？你家主人怎么说？”

“你适才说你们原来住在前院的时候没听到？”

“回贵人，是。”

徐三双目无神，满脸晦气：“回贵人，家里确实不安宁。婢听琴是帮娘看小大郎的，晚间睡不踏实。她打昨日就说晚间听到外面有声响，呜呜地似哭似喊，吓得半宿没睡。”

周祈重重地，“今年过年上香，一定求神拜佛赶让回鹘派使团送鹰来！”

“老夫人让再去报官，这事……”徐三面上现些为难，也实在是最近和京兆打打怕了。

周祈又厚着脸：“以我这熬鹰的本事，未尝不能在二十四岁的时候混成四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