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虚着手放在旁边谢庸的腰后，“这样半扶半架拖拉着走，如同两个醉鬼，保走遍这东回三曲都没人。”

崔熠一向觉得自己是这长安街最不羁风的郎君，这会却觉得似乎应该让贤，“咱还是回来说这无男尸案吧。如今看来，这凶犯很可能是方斯年了。”

有极大嫌疑。若丹娘和杨氏所言为实，这方斯年醋意甚大，曾为丹娘打过架，他又穷，筹不赎钱来，便脆釜底薪杀了情敌，想来也得来；他是读书人，杀人当不是个熟练活计，所以那尸脖颈切上有犹豫的痕迹；那方斯年或许就是埋伏在杨柳楼附近一举杀了赵大，这凶犯们杀人之后，惯常远抛近埋，虽同在一曲，那发现尸首的地方离着这里甚远——”

谢庸、周祈同时。

谢庸沉默了一会儿：你尽可以试试。

崔熠皱起眉。

“不然——”

周祈接着：“若不想顺手劫财，只是慌中掉了荷包，那这荷包为什么是空的？恐怕让丹娘搜刮去了这个理由说不大过去。”即便是北曲，也不兴这样。

“主要是为了今天的袍。若夏日，我就拿扇了。”其实周祈本是想骑的，但从兴庆往外走时才知谢庸住在崇仁坊，他们是走着来的，只好随着。

周祈，语重心长地：“多读书，还是有用的。”

“不一定——”

周祈两只手又负到后，那鞭在她后晃两份轻佻得意来。

“哎？”崔熠突然看向谢、周二人，“你们这一唱一和的！还有讯问丹娘时，你们一一，合很是默契啊。”

周将军：当时我的手离着某人的腰只有0.01公分，如果我搭上去，他会不会揍我？应该不会……他打不过我。

对这样胡瞎扯的话，谢庸少有地“嗯”了一声，又：“赵宅旧主程纬卿的事还得着他们些。”

周祈的就是查探民间异常的活儿，颇知些诡案，又遍阅东市传奇，脑里多的是这类“偏方”，“这个简单——”

崔熠缓缓，“确实说不过去。还真有扑朔迷离啊。”

崔熠恍然大悟，“那传奇里便是这样的。”

“还记得那个荷包吗？若方斯年是凶手，而那个尸就是赵大，他砍下赵大的，脱下其所有衣以掩盖份行藏，照常理，他即便想顺手劫财，也不会在摆着尸的抛尸现场倒空翻找他的荷包。”谢庸。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知那个的故事对吧？三个醉汉上车，中间的其实是死人的那个故事。

谢庸和周祈彼此看一，又都扭开。

崔熠皱起眉：“只是，这平康坊晚间街上也常有人走，那方斯年想来没有车轿，他如何运尸呢？”

谢庸脚步一顿，后背似也绷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往前走。

崔熠笑起来，“嘿，我跟你们俩也都打过合，回咱们抓住真凶，一起三堂会审，肯定彩！”

崔熠：“……”这三传奇也算书？实在不知怎么回答这句不要脸的话，扭恰看见她动的“尾”，“你又不骑，拿得什么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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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则忙着从脑里驱赶“一一”的事，看来，有些书也不能多看啊……

周祈看谢庸，示意他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