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你就拿着。”

“看见了没有，大钻戒，八克拉的呢！”

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东西？

袁知乐自顾自说着，脸上很是得意，上他那张比实际年龄还要显小的娃娃脸，一派天真模样。

“抄家的东西，不是都要上缴吗？”

“那就你自己去发给她们！”

“还能哪儿来的。风哥你不都认来了吗？就是你家的啊。”

“我的确用不着。你不如把这些拿给女同志。”

风看着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很荒谬。他心里的悲哀逐渐压过了愤怒，被掩埋了很久的情绪一波一波地冲上来，压得他几乎要站立不住。

没看错的话，正是妈妈以前最喜的一个。只不过是她第一任丈夫送的，日常都收在梳妆台里，很少拿来。

“嗯。喜吗？这还是我去抄你家的时候搜来的呢。应该是第三次了。楚阿姨好聪明啊，居然把钻戒藏在餐厅的灯里。他们都没找着，要不是我不小心打破了，也发现不了。嘻嘻。”

“你开心就好。”

看清那戒指的模样，风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袁知乐的手腕。

袁知乐嘀咕。

“嘿嘿，我的礼可是很有意义的。”

袁景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好像什么命的咒符。

“对不起。”

自己的礼被拒收，楚汝成的脸上自然不怎么好看。

袁知乐闻言献宝似地了起来，从前的兜里拿来一个东西握在手里，直伸到风面前才展开。

袁景站直了，左手搭在风脖旁边，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茸茸的，不咸不淡地问。

风的声音沉了下来。

风闭上睛，摇了摇。再睁开的时候，神里再没有一儿多余的、不应该有的东西。他伸手拿起戒指，举起来对着灯看。

表好了。袁景收回手，在风脸颊上亲了一。

风连忙放开。

“真是的，发脾气给谁看，缺心的土老帽儿。”

“咳。”

“谢谢。”

还没等风反应，袁知乐先凑过来看了一，嚷嚷了起来。

“你呢？准备给小风送什么？”

有什么东西从眶里溢了来，风笑了起来，温柔又客气地对袁知乐说：

“我太激动了。但是，小乐，这个戒指，究竟是哪里来的？”

“汝成，我看也是，你总不能让风去南货店直接买这东西吧……”

“这东西哪儿来的？！”

风轻轻问了一句，似乎是自言自语。

袁知乐的手又伸了过来，笑嘻嘻的脸上分明是在等待夸奖。

“小风，收下吧。乐乐也是好意。楚阿姨会兴的。”

楚汝成骂了句。

楚汝成正坐在风对面。瞧见他俩这样，不由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走过来“啪”一下把一沓票拍在了风前面的桌上。

“嗯。”风应了句。他看了前的一沓票据，往楚汝成那边推了回去。

“哪儿去？”

袁景懒懒地问了句。

他确实用不着这东西。初之后已经快两个月了，那事情再也没有过。大概到底是个怪异的畸形，自然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你来月事了？”

“对啊，你不知？哦，想起来了，那时候你在跑叔叔的事儿。不是我说，你家可真有钱。楚阿姨光是钻戒都有十多个，不愧是以前上海滩的大明星。”

方鹏也帮腔。

方鹏连忙咳了一声。

说完，也不等风反应，直接回自己座位上坐下了。

“我家的？”

里面说不什么味。

“疼疼疼。哎呀，风哥，你抓疼我了，轻。”

袁知乐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嘟囔着抱怨。

钻石真的很闪，刺得他睛都有些酸痛。

楚汝成一拍桌站了起来，直接就往外走。

“谢谢，但是我用不着。”

还是说他只收袁景的东西？

他“啪”的一声摔上了门。

楚汝成心里很不兴，断裂的眉都竖了起来，不耐烦地回了句。

“嘿，大分嘛。这个又没人发现，我就自己收着啦。咯，送给你啦，快收下把，不用太谢我哦。”

“呦，真行，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搞来的这些？老实代，是不是去女宿舍扫了？”

袁景不置可否，他回到主位上坐下，反而问他。

“哥，下次咱们还是别喊他了，光会坏人兴致。”

“你抄过我家？”

“我是没有手表可送。卫生带和草纸的票，送你，还有些其他七八糟的票，你自己看着。”

那东西灯光下亮闪闪的，璀璨夺目。

真是个矫情的婊。

“去你妈的，你以为我是你啊，整天往女宿舍晃。”

“蹲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