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在京城一日，太便一日不能定下心来。与其他日横生是非，不如一走了之。”薛允明又恢复了往日面无表情的冷峻模样。

宣惠抿嘴笑，伸手了一下他的额，没有说话。

薛允晟撇了撇嘴，说：“说得冠冕堂皇，你带着心之人去了江南逍遥自在，把我扔在京城对着怨气冲天的太。”

不久之后，辽东烽烟再起。扎克丹递来称臣表，请求大周兵援助。梁瓒调遣兵十五万，派宣大总兵秦朗率军前往，昌邑伯次薛允晟随军。

宣惠站在船，运河上冷冽的风将她的披风地在半空中。她忽而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狼狈地从京城南下，走的是同样的路。

东送来了三个锦盒，里面有大大小小十八块品相极好的芙蓉玉籽料。一张潦草的字条夹在里，上面写着：知你钟，特贺礼。心之所，不敢擅专。随心雕琢，莫负玉无瑕。

船上不知哪个角落里，又传了咿咿呀呀的胡琴声，一个苍老的声音正荒腔走板地唱着那首：“光容易把人抛哟，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那，那你可不许反悔……不然，不然我恼你一辈！”

九月，成国公府为大小裴明月举行了盛大的及笄礼，皇后与贵妃一同亲临国公府，为明月郡主笄礼的正宾和赞者。

“太很聪明，不是耽于情之人。更何况，还有皇后娘娘教，后还有那么多双睛盯着。本就是一毫不能放松的位置，太心中有权，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想什么呢？”裴中舱来找她，见她正发呆神，便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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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明月郡主与昌邑伯长薛允明定亲。十一月婚礼后，两人便随成国公与长公主南下。

“我在想，我这一辈好像已经过了半辈了……”

全文完。

“你看你自己的话里，‘应当’、‘不会吧’，都是这样不确定的词。”薛允明神定定地看着前方昏暗的路，“我不可能拿我跟皎皎的将来，去赌太会不会如何。况且，我于这个爵位并没有什么留恋，也只比你大了片刻。你就当是替兄长劳吧！”说完，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重任就给你了！”

裴中用披风将她裹在怀里笑：“一个女儿被人拐跑了，不准备再给我生一个吗？”

同年七月，礼呈上太妃人选名单，避开了所有开国功臣家的适龄女。经过帝后的心择选，最终定下国监祭酒沈宜之女为太妃，以及光禄寺少卿王琮之女和大理寺正曹鼎之女为东选侍。二女在来年二月太大婚后，再行。

两兄弟并骑走在回家的路上，薛允晟问：“哥，你真打算去江南啊？在京城不也一样读书么？”

“如果你跟皎皎订了亲，大家又是一起长大的……太应当不会，不会得太绝吧……”薛允晟有些犹豫地说，“你又何至于还要放弃家里的爵位？”

年少时，总把一辈挂在嘴边，我一辈都对你好，我这辈都你，我一辈不理你，我恼你一辈……仿佛一辈很快，前的这、这恨都能撑过一辈……

，他的人也应该是这般踏实可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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