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一定要如此想？绝不更改？”

旋即，他又低下，细语：“你预备着，我今儿晚上还去你那儿……咱们还像昨儿晚上那样，我很喜呢……

梁瓒怜惜地说：“偏你就这样谨小慎微……王妃和世还在里吃饭呢，你迟些再去吧。”

王锦堂听完这些，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睛轻声说了一句：“你去吧。”

“若不愿儿孙个个战死沙场，日后回乡个田舍翁，或是教导他们走科举。父亲，有舍才有得，有得必然有所失。世间原没有两全其之事。”

王聿起撩袍跪下，诚恳地说：“儿此生惟愿个忠诚于大周的臣，不奢望芳百世，总要让后世孙有堂堂正正人的余地。”

梁瓒翻看了两，绣活不是很致，但也算用心了。想来舅母乡野，也未必有什么好手艺，李若兰能如此已是不错了。

杨云舒起一边帮他理衣领和袖，一边笑：“若是说完话散了便罢，若要留饭，您提前遣人过来跟臣妾说一声。”

梁瓒见她这样柔弱又知礼，心里早成了一滩。“这样就很好，侧妃可从来没给王妃过什么。”

梁瓒一放下筷便急急地叫丫鬟上茶来漱。杨云舒笑：“外面人要是都到齐了，自然会有才过来禀报。您这样着急，我瞧着连饭也没好生吃……”

王锦堂攥拳，抑制着上前扇他一耳光的冲动，低沉着嗓说：“我知了，你去吧。”

李若兰笑着捧上去，打开给他看：“是妾给王妃绣的一件云肩，还有小世的几双袜。”

只是，除了没有她。

*

李若兰向他行了一礼，红着脸说：“说是那样说，可给王妃晨昏定省是大事，妾不敢晚了……”

王聿给他磕了个，起走门去。

李若兰连忙摆手：“不用了，妾这时候过去，正好在一旁伺候着。”

抬看着漫天的星光，王聿舒了气，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说自己想说的，自己想的。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对得起后世孙，他的一生便很圆满了。

梁瓒端起丫鬟奉上的茶盅，呜噜呜噜地漱了，又拿过锦帕了嘴，这才笑：“你这样饱读诗书的才女，岂不闻‘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今日军营里同知以上的人都来了，若要叫他们都等着，那可不大妙。”

刚走到正院门，李若兰却从穿廊另一过来了。

王聿没有起，而是继续恳切地说：“父亲，如今情势虽然坏，可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上次您跟我说的那番话，我也想了很久。天底下没有大风来的荣华富贵，既然享了那份尊荣，对家国大事自然该有所担当。”

梁瓒瞧见李若兰手里拿着个用布包好的件，便笑问：“手里拿的是什么？”

梁瓒笑：“知了。”他弯腰亲了一还在努力吃饭的儿，笑着了门。

梁瓒停下脚步，笑着等她到了跟前，低声说：“早起时我不是说叫你多睡会儿么？怎么这样早就来请安了？”

一转便到了七月份，天气越发地。人们早饭都还未吃完，暑便已经悄悄地蔓延开来。

“就是不知王妃喜不喜……我手脚笨，女红学得不好……”李若兰觑着梁瓒的神情，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