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二娘走后，宣惠吩咐旌云：“二娘这次病，只怕有些蹊跷。她自己又不肯说，还请姑姑多多留心，若她愿意跟你说，你便好好开导开导她。”

闹了一天的王府终于安静了下来，顺城坊的王家各也都熄了灯，只有正房的内室里还隐隐透些光亮。

王锦堂怒：“要不是念着这些年的夫妻情分，我一回来就当着儿女儿的面教训你了！哪里还会忍到这时候，躲在内室里跟你说？”

王锦堂白了她一，说：“是那个来打秋风的破落李家的闺女，梁瓒的表妹。”

“你哭什么？你还有脸哭？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挣下来的面都要被你丢光了！”

柳夫人呜呜地哭：“老爷，你再生气都冲我一个人好了！是我不懂事，不伶俐，不会说话！可终究妙言也是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她受了这样的磋磨，老爷你得想办法救她一救啊！”

犯嘀咕，不过是从外院搬到内院，怎么二娘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王锦堂越说越气，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杯便摔在地上。

柳夫人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不由放声大哭：“老爷，你莫要再说这些风凉话了！我知错了还不成？你快救救妙言吧！若是新人赶在她前行礼门，那她在王府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啊！”

柳夫人一怔，问：“是什么人？”

柳夫人虽是跪着，不如说是坐在地上。王锦堂这样骂她，她也不争辩，一个劲儿地只是哭。

“现在可倒好，王府里除了服，原本该她跟王爷圆房，就为着她不听话，杨氏乐得拿这个来借，梁瓒也不理会！今儿你被赶了回来还不知吧，梁瓒又要纳妾门了！”

屋里只有王锦堂和柳夫人两个人，王锦堂坐在茶几旁，柳夫人却跪在地上。

王锦堂长了气，说：“你先起来吧……与其求我，不如去拜拜佛，求你那女儿能想明白，赶抄

她扯着嗓哭喊着，声音都有些凄厉了。

“不知天地厚的妇人！早上在家里说得好好的，我就怕你把事情办砸，恨不得一句一句教你！谁知你这样蠢，连如今是个什么情势都不明白，一味地只知耍横不讲理！”

旌云，自去西厢房给秦二娘收拾房间。

柳夫人被吓了一，等缓过神来后，她哭得更厉害了：“老爷，我十六岁上嫁给你，如今也快二十年了！在内院里持，没本事生儿，可好歹也给你生了两个女儿，老爷你就这样对我？不过是跟杨氏那个贱人有几句角，谁知她今日就这样寸步不让，扔下脸面来辖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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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松了气，噎着说：“那……那还不算要吧……她那样的娘家，不给她扯后就不错了……”

一提王妙言，王锦堂就更生气了：“你养的好女儿，专一会跟人置气，一儿也没有！当初在湖广的时候，看着你们母女还像样，怎么如今就这样见不得人了！既然被杨氏拿住了她的把柄，又说动了梁瓒，她就该认罚，好好把那破书抄完就是了！为何还要拖到现在？以为这样她就很有脸面么？”

“你懂什么！这个是梁瓒自己跟她好上了，才要娶门的！妙言去王府这么久了，也没得梁瓒的喜。如今又来一个梁瓒中意的，我看她还要傲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