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他说：“应说，这几日裕王叫把停在金州卫的大船全都开到了盖州卫，离辽城不到五十里，给穆腾伊看。咱们到时候就开船带着这十五万辽东军走，只是这海西人……”

他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半晌，才说：“擒贼先擒王，这才是上上之策！”

裴中沉：“辽东军从未受过田登文以外的人指挥，如今田登文死了，他们群龙无首，所以咱们才有机可乘。然而要是跟海西人打起来，这可就是个大大的劣势了。”

裴戎真蹙眉：“海西人刚打了胜仗，虽然只有五万人，可士气正。咱们胜算是大，但是如果短兵相接，只怕也要损兵折将不少。”

穆腾伊笑：“你们汉人吃酒席的规矩我也学了一些，今天我是主，你是客，我当先敬你三杯。可有错？”说完，他便端起酒盅，向裴中示意。

两人相视一笑，一仰脖喝了杯中酒。

面打开纸条，一面笑：“人家都已经到了副将，你怎么还好意思用旧时的称呼？”

穆腾伊看了他一，笑：“你作甚问得如此小心？怕我已经把她害了么？”

穆腾伊指着桌上的一盘烤说：“这还是我昨天特意去城外林里打来的鹿，今天一早扒了去了血，给世下酒菜。我们在辽东时常吃鹿，不知裴世在江南可有这个福？”

裴中也笑着端起面前已斟满酒的酒盅，说：“王汉人规矩学得不错，一差错也没有。”

穆腾伊哈哈大笑：“这话我可是听过多次了！成颐常常笑话我，说我汉话虽然说得好，可内里却跟个村野之人无异。”

裴中不再说话，认真看纸条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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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中轻笑：“你们的日，自然是你们自己觉得好，便是好。只是成颐公主孤一人远嫁海西，还请王时时记得多怜惜几分。”

裴戎真撇嘴：“他先叫了我一声‘裴大个’的啊！”

裴中端起酒盅，向穆腾伊敬酒，笑：“只不过是觉得世事无常，她们这些天家

裴中夹了一块放中，满香，烤得酥脆而鲜，十分好吃。他笑：“江南的鹿不多见，但凡有也多是放在园里观景，哪里舍得杀了吃掉呢？若是梅鹿，那就更了不得了。多少老夫都要骂你焚琴煮鹤、有辱风雅了。”

第二日，穆腾伊撇开裕王，单独设了一桌酒席请裴中。

穆腾伊笑：“我当时可也不是非得娶成颐不可，之所以认了这个亏，还是因为我觉得她好。至于她的日嘛，裴世，我比你大不了两岁，如今已是儿女双全，你觉得这个日过得可算好？”

他问：“成颐公主，还好吧？”

裴中听他说起成颐，想起来当年议论和亲之时，和靖为了薛元翰给成颐使了绊，这才成就了穆腾伊与成颐的姻缘。

第一百九十九章相惜

穆腾伊玩味地看着裴中，问：“裴世一向不旁人的闲事，今日怎么反倒叮嘱起我来了？”

裴中摇了摇，又，说：“自古以来，汉人公主和亲的，活过四十岁的已是少见，多是二十岁就亡故了。成颐公主与王的姻缘，本就是差错成就的，若是能两情相谐，和睦满，倒也能让人少些唏嘘。”